第三百六十二回:久寒成霜-《白夜浮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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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穿著東國喪服一樣的女人將短劍抓在手里,重新別在腰間。她的腳邊躺著數(shù)具尸體,都沒了呼吸。每個人身上沒有一處外傷,但他們的確都死了,死透了。他們究竟是如何失了性命,或許得剖開他們的肚子查查內(nèi)傷。令人疑惑的是,每個人都面色紅潤,著實不像死人。哪怕是剛斷了氣,也不該是這副樣子。
“你讓他們死在這里,會給當?shù)匮瞄T帶來麻煩。百姓會恐慌,而你卻已經(jīng)逃之夭夭。”
霜月君從暗處走出來。今夜月色明朗,讓她眼里的三日月也顯得沒什么光輝。她就站在隗冬臨的面前,隔了約摸二丈的距離。
“江湖上總是有很多這樣的事,并不稀奇。”隗冬臨的聲音如她的面具一樣冰冷。
“你覺得他們該死?”
“他們不該死?”隗冬臨攤開手反問道,“拿錢辦事是他們的職責(zé)。既然做著殺人的勾當,隨時被別人殺死,也早該做好覺悟。自封魔刃在手以來,我從未傷過任何無辜之人。不如說,得到這脅差之前,我也從未做過這等下作的事。難道,你要為這些死者辯駁?”
霜月君輕輕搖頭,說道:“不,我也不認為他們是無辜的。但你也應(yīng)該清楚,你手里最危險的那個東西,本不該屬于你。”
“笑話——我也是明碼標價換來的。你若要尋仇,不至于尋到我這里,冤有頭債有主。何況,收拾那群惡使是你們六道無常的職責(zé)。還是說因為其中有你曾親近之人,你下不去手,便遷怒于我?”
隗冬臨平靜地望著月亮,霜月君只能看到她半張冰構(gòu)成的面孔。她看不懂對方的表情,也從那冰霜似的聲調(diào)里品不出什么意味。她有一瞬的恍然,但她料到冬臨會從這個角度刺激自己。若做好心理準備,她倒也不怕別人去說。她的呼吸放慢了些,隨即發(fā)出沉重的嘆息。
“你若這么想,我也沒辦法。但封魔刃如今在你手里,我只能從你這里討回來。我還知道,即便它沒能出鞘,你也利用它收服了萬仞山的天泉眼。云外鏡的器靈也很快就會找上門來,莫要怪我沒打過招呼。”
“哦,所以?區(qū)區(qū)鏡靈,又能奈我何?我自是不會對他出手的,不過,我也不會將憑我實力所得之物乖乖還回去。這是個用實力說話的年代。不……任何年代,都用實力說話。”
“那且不論他的事。現(xiàn)如今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你隗冬臨已經(jīng)奪得封魔刃的所有權(quán)。你不是六道無常,沒有不死身,也不受那位大人的庇護。找上你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你會麻煩不斷。難道你就如此自信,天底下沒有你戰(zhàn)勝不了的人么?”
“你是怕自己霜月君的面子掛不住么?你啊,字里行間都不像是在乎封魔刃去向的樣子,但你還是找上了我。你在擔(dān)心什么?不會真的擔(dān)心我的安危,生怕什么人在某天就把我給殺了。那時候,你便不好得知封魔刃的去向了吧。倒也不必那么擔(dān)心。想想看,你前一任的霜月君所做的,不就是把它丟在江湖里放任自流么?”
“所以那時候便有很多人為此流血!”霜月君的聲音抬高了些,“我絕不會這么做!這就是我為什么將它始終攥在手里的原因。你以為,我是貪戀它的威力,不愿意割舍它的力量嗎?那你便錯了。當我將它從鞘中拔出的那一刻,我便暗自發(fā)誓,絕不會重蹈覆轍。”
原本一直望著月亮的隗冬臨突然歪了歪頭。她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脖子,像是老舊的木門緩慢地張開。月光下,她的另一半面孔也沒有任何表情,傳達不出任何情感。整張臉都像是被寒冰封印了一樣,以她高挺的鼻梁為分界,另一半冰的面孔藏匿在陰影間。
“‘黑龍’……他是被這么稱呼的嗎?我是說,辜葭潛龍,他尚是人類的時候。作為有頭有臉的刺客,究竟是失敗還是成功,誰也無法定奪。他不在乎人間有多亂,只在乎有沒有人能將那把脅差拔出來,好讓自己得以解脫……是這樣的吧?”
霜月君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但她自己解釋不清的事,她也不想倉促地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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