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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不約而同地點頭，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這個時候，聆鹓突然想到什么，問：

    “呃，等一下，那個……偶人是我想的那個偶人嗎？就是，人能操作的，會演傀儡戲的那種木頭做的假人？”

    “對呀。在不同地方有不同叫法。傀儡、假偶、人形……根據(jù)材質(zhì)還有木偶蠟偶陶偶銅偶什么的。再根據(jù)不同用處，也分為不一樣的類型。比如由一塊兒金屬或石頭雕成的，那就不能動，只能是擺設。若是像木頭那樣能雕出關節(jié)，便可以拴上繩子，做傀儡戲啦。”

    “可是……聽你口中的偶人，好像，是能引起大麻煩的那種……那是什么樣的？”

    “就是說啊！這可太麻煩了——”

    如月君終于走累了，她一屁股重重地坐下去，雙手抱臂架到桌上，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接著她就給大家解釋，為什么，她所提到的偶人令她頭痛不已。這果然不是一般的偶人，首先它們很大，如人一樣大。雖然這么聽上去，好像也不像小樓似的巨獸令人恐懼，可仔細想想，它們原本只是巴掌大、最大不超過小臂的道具而已，就確實有些不同尋常。而且它們的材質(zhì)是陶土，肢體連接處自然不如木頭靈活。問題偏偏就出現(xiàn)在這里——它們是可活動的，并且關節(jié)處并不會因為復雜的動作而受到損壞。另外，它們雖不能說話，卻能聽能看，這些都是真正有生命之物才可以做到的事。甚至傳言這些偶人還能使用法術……著實奇怪。

    想想看，長得像人，穿得像人，行為舉止也像人——但偏偏不是人的東西，還真有點兒讓人聽了心慌。這究竟是什么樣的怪物啊？

    謝轍聽罷，若有所思。

    “唔……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付喪神之類的妖靈？越像什么，滋生的妖物便越有接近喻體的特征。那些像人的東西，不也很容易生出類人的靈物嗎？您知道，付喪神的出現(xiàn)并非是說非要等本體到被使用多少次，或是放置多少年。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造出什么法陣來，也可以輕易制造出這樣唬人的東西。而且若是付喪神的話，能釋放法術，也并不稀奇。”

    寒觴補充道：“還有啊，陰陽師們不也說，越接近人形的器物，越容易招來什么東西附在上面。因為這些容器在制作時就具備人類的特質(zhì)，便成了引誘亡靈的軀殼。在這種妖力的驅(qū)使下，它們才能夠行動？”

    葉聆鹓這小半年來，雖然已經(jīng)接觸了許多在家中窮盡一生也不會遇到的離奇之事。可友人們口若懸河之時，她仍能聽得新鮮。世界之大，仍有許多她所不知道的情景。此刻她雖然一言不發(fā)，卻認真地豎起耳朵，像以前一樣從他們的辯論中吸取新奇的東西。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如月君搖著沉甸甸的腦袋，無奈地說道，“這些情況難道我們想不到么？的確付喪神擁有妖力，可付喪神能是那樣輕易生養(yǎng)的妖物嗎？世間萬靈，都是天時地利循其因果締造，絕不可能有什么大量培育付喪神的法術。至于狐兄引來亡者的說法，雖然聽著靠譜，實則也是漏洞百出。尋常的亡魂令實物動起來是十分勞力傷神的，擺脫軀體的束縛才更加靈活。何況這種急于附身的都是些厲鬼，厲鬼是要索命的，不可能一直這樣安安靜靜的。再者，厲鬼雖多，卻各有生前執(zhí)念之事，不該同時大量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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