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回:舊憂新愁-《白夜浮生錄》
第(1/3)頁
還以為是抹額什么的。這樣看得清東西么?她很疑惑。更疑惑的是,他的衣袖似乎有些太長了,連雙手都沒有露出來。摸到阿淼時,他也只是隔著袖子,輕輕從它頭上撫過去。
他背著什么?雖然罩了一層薄布,但從輪廓可以判斷出,那應(yīng)當(dāng)是一把琴。
“是的,這是我的貓。”彌音生硬地回答他。
接著,她半蹲下身,招呼阿淼快點回來。連彌音也能感覺到,此人身邊縈繞著輕盈馥郁的靈力,而阿淼感知得更加輕易。她從這個人身上感到一種氣質(zhì),與樣貌無關(guān)——盡管依彌音的審美來看也算是不錯的。這種氣質(zhì)與自己相仿,能夠讓飛禽走獸都放下戒備,比其他人更容易讓動物們靠近。
簡單地講,就是討小動物喜歡。
阿淼回頭看了看她,想了一陣才邁著小碎步回來,跳到她捧起的雙手,并順著她直起身的動作躥到肩膀上去。阿淼很輕,站在她的肩頭幾乎沒有任何重量。那“看不見的人”就望著二位的方向,作揖行了個禮。
尚未來得及自我介紹,謝轍他們便追了過來。
也不知怎么,幾個人就這么坐到了一家茶館里去。至于為什么,他們也說不清楚,畢竟上一壺路邊攤的茶水還在他們的肚子里。不過,以茶待客幾乎是各地的傳統(tǒng)了,最大的區(qū)別只在于當(dāng)?shù)夭枞~品種而已。何況,既然算得上待客,幾個人還是一塊兒蹲在地攤,可能不太好看。寒觴沒有吭聲,他心里覺得,這茶樓里的茶還不如之前在路邊的好喝,不知是錯覺還是果真如此。也有可能是他已經(jīng)喝了個水飽,再嘗什么都索然無味了。
這位客人是不介意的。站著的時候倒是罷了,現(xiàn)在他端端地坐著,挺直了背,烏黑長發(fā)傾瀉在身,氣度不凡。加上他一路順順利利走進(jìn)來坐下的模樣,幾乎讓人忘記他看不見東西這件事了。
他是極月君。
寒觴認(rèn)識他,所以省去了相互介紹的麻煩。他們好像關(guān)系不錯,一上來就能聊到一塊兒去。至于內(nèi)容,也不過是多年不見的普通寒暄,只是其他幾人干坐在那兒,因為插不上話而略顯尷尬。寒觴在他們?nèi)胱鶗r就介紹了極月君的情況,他在數(shù)千年前是一位宮廷樂師——那時候君王的地位比現(xiàn)在還要“至高無上”。帝王以建立明確的尊卑地位為由,禁止樂師們看到甚至無意間瞥到本尊,藥瞎他們的眼睛。而實際上最重要的,是為了避免殺手潛入行刺,或樂師被人買通以謀害君王。在那個時候,即便是宮廷樂師的地位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確實會有人想要擺脫階級或謀取更多錢財鋌而走險。而極月君正是當(dāng)時的樂師之一。他不僅沒有視力,也沒有雙手。他的手是為了庇護(hù)一方善意的妖靈,以琴聲張開結(jié)界,直至琴弦盡數(shù)崩裂,手上的皮肉盡數(shù)剝落,方才憑死罷休。
后來是那些余下的妖怪,想方設(shè)法留住他的魂魄,讓他人不人鬼不鬼地茍存于世——自然是不被閻羅魔所容許的。又因他這番不凡的經(jīng)歷與可貴的善意,才令他去做走無常的活計。想來,也是千年有余。他雖目不能視,其他感官卻更加敏銳,而時間的流逝將這一切都磨得更加尖利。寒觴還說,在他仍是人類的時候,青女曾親自指點他的技藝。
“是……紅玄青女?朽月君?”謝轍皺起了眉。
“你竟然聽說過呢。”極月君好像有些意外,“現(xiàn)在人們所知的那位朽月君早已取代當(dāng)初那位神女的模樣。我很意外,您這樣年輕,竟也會得知這樣的事。”
“嗯,是兒時聽睦月君講的。”
“看來你們關(guān)系真是不錯。您一定是謝公子了,久聞大名。”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临邑县|
龙游县|
九寨沟县|
措美县|
三河市|
海原县|
石狮市|
甘谷县|
达尔|
邮箱|
长兴县|
信阳市|
汝南县|
南昌县|
基隆市|
遵化市|
旅游|
呼伦贝尔市|
大埔县|
偃师市|
平江县|
淮滨县|
通河县|
呼玛县|
莱州市|
民县|
涿鹿县|
汉阴县|
麟游县|
旬阳县|
龙江县|
新宾|
南部县|
铜鼓县|
汽车|
武冈市|
榆中县|
凤阳县|
施秉县|
苍梧县|
嘉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