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回:無須之禍-《白夜浮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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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傲顏她終于看明白——有什么人被控制住了,昏迷在這里,而白砂的斷刃就是將那人封印在此處的關鍵。
那是誰?
是個女人……是那時候與蟒神戰斗后死在這里的那個嗎?她、她還活著?君傲顏覺得一陣戰栗。因為,她發現被她誤認為屬于墻壁的一部分樹枝,竟然來自她的身上。她的一部分肢體化作樹木,與那些奇怪的腕足糾纏融合。
它們在從她身上汲取養料。
祈煥無措地看向白涯,似乎在朝他討要一個辦法。可他怎么知道?當務之急是救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但就在此時,祈煥忽然瞳孔擴張,對著白涯的方向發出驚叫。
“——楚天壑!”
白涯迅速回頭,再次看到了那張潰爛可怖的臉。
不是幻覺。
“大神官”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像煤礦中的碎石相互碰撞。
“叫他做什么?”他嶙峋的爪覆在臉上,自上而下地滑動,像是揭下一層早已脫落的面具,“來聽將死之人的嗚咽?”
他——它的聲音太過古怪,不止是在狹小空間內滾蕩似的回音。就好像有兩種聲音,一個屬于楚天壑本人那普通的男性的溫和嗓音;另一種是嘶啞的、帶著好像喉嚨被抓破似的氣鳴聲,一種不屬于這個時空的古老而綿長。像是來自厚重的遠古,帶著不堪回首的歷史感;像是來自遙遠的未來,帶著不可直視的侮慢感。二者又像一個整體,來自一體的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不同形態,教人無法識別。那兩種聲音也存在細微的、不可捕捉卻切實存在的時差,但怎么聽都讓人分不清先后。它們錯開又合并,如層層遞進又相互碰撞的漣漪,在另一個空間內回蕩堆疊,折射到名為現實的可怕造景。
殺了他。這是白涯腦內的第一個念頭,盡管楚天壑本人的意志并不明晰,但這個占據他軀體并作出此等表態的怪物沒有活下去的必要。它很危險,是那種任何人看到它的容貌、聽到它的聲音都會迸發出的本能的對危險的恐懼。
最好連它的存在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殺了它。
沒有任何猶豫,白涯一刀刺進他的胸膛,卻在穿透人體的部分后碰觸到一種無法言喻的阻力。像是在強風中伸出手臂,張開手掌所感應到的一樣,然后有這樣一種力成為了刀刃的緩沖。這一刀像是刺進去了,像是沒有,仿佛穿透了一個空泡,一個比水的張力更強大的屏障,也可能只是觸及了它的外層。白涯再追加了兩分力,黑色的刀刃沒有深入太多,他的手卻開始微微顫抖了。
一種熱力從他的胸膛內攀附而上,像手一樣死死抓住了他的刀刃。黑色的彎刀像是經歷了高溫的淬煉,白紅的光彩慢慢向上蔓延。“楚天壑”的肘腕、膝蓋等一切關節反折過來,方式極不自然,伴隨著骨頭被折斷時的咔嚓響聲。他以非人的容貌,將身體扭曲成非人的角度,直到完全翻轉過來,像是正面對著白涯一樣。
胸口沒有血溢出來,反而有一種火光在擴散。并非明火,而是灼燒的燼火從刀刃開始擴散,逐漸侵蝕焚燒了他的衣服。布料化作不可見的粉末,伴隨著從傷口中徐徐飛揚的紅與黑的粒子,像爐灶里蹦出的火星,卻比它們更靈動。直到他胸口的大洞完全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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