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無鹽不解-《白夜浮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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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聲寒嘆了口氣,卻很輕快,她臉上甚至浮現了笑意。祈煥看著她,感覺從容貌上看,柳聲寒顯得比白天更年輕似的。但她的氣質無時無刻不展現出一種老成,是那種歷經世間滄桑變故才有的穩重。而且,她好像對未知的事有一種奇特的熱情。他倒是罷了,白涯對這種熱情不喜歡。可能因為柳寒聲對正常人本應感到恐懼的“未知”,令他聯想到君傲顏對同樣是正常人應當覺得恐懼的“殺戮”。這樣一來,倒是說得通了。
盡是些奇怪的女人。
不過白涯并不討厭這種“奇怪”。這兩位女性與他接觸最多的那些柔弱的異性,是全然不同的。她們身上有一種力量,是一種女人與生俱來,卻常常被江湖中所謂陽剛之氣打壓下去的力量——這往往在她們展示出來之前就被否定了,被扼殺了。久而久之,她們自己也不承認,或者再相信自己。倒也不是說這些反常的,甚至有些血腥的部分。他自個兒也知道,大多數男人們向來雙標,這東西放在男人身上,就成了血性,而女人就是陰毒。
都一樣,沒有區別。整個人類都沒區別。
在這個安靜的夜里,君傲顏躺著病榻上,另外兩人就地打了地鋪。柳聲寒說,給她一些時間,她決定研究一下這琥珀的用途。她將自己鎖在屋子里,里面偶爾傳來窸窸窣窣的細小的聲音。白涯一向警覺,擔心這玩意被她偷了去。
“我覺得一晚上也不夠她造一個家伙忽悠我們吧?”
“江湖上的奇人奇事多了去,你怎么保證?”
“她全部的家當都在這兒,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雖然白涯沒接茬,但他多少相信了祈煥的說法。畢竟,他很快就睡著了。他又變回了祈煥熟悉的尸體,怎么推搡都醒不來。祈煥自己也很困了。桌上的那柱香早就燃盡了,可香味卻遲遲不散。他們都覺得自己的精力在慢慢恢復,可入夜后,意識逐漸變得沉重。尤其一安靜下來,就困頓無比,只想蒙頭大睡了。
第二天,祈煥是被刺眼的陽光曬醒的。太陽從窗里透進來,直直戳著他的眼。他直起身來打了個哈欠,撓撓癢,轉身看了看安心躺在病榻上的君傲顏,又看了看柳聲寒的房間。
房門大敞,門內空無一人。
“老白!”他一拍旁邊的被子,“醒醒,出事了!人真不見了!”
這一巴掌下去打了個空,一旁鼓起的被子直接塌了下去。原來白涯根本沒有躺在這里,他也不知去向了。他正慌著,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鬼叫什么?”白涯提著水桶,另一手拿著瓢,“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你醒了。”
“呃……不是,你怎么起這么早?柳姑娘呢?”
“她說自己采藥去,很快回來。我生怕她搞什么鬼,她出房門的一瞬間我就醒了。琥珀已經還給我們,我查過,沒有被掉包。她說了個很邪門的方子,能治傲顏的病。說實話我不太信,但也沒別的招么不是。”
祈煥站起身,開始慢吞吞地收拾被褥。得知柳姑娘不在,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問:
“什么方子?這能有多邪。”
“后屋里有個浴盆。她說是干凈的,但還要我們多刷刷,只能用清水——你搞快點。之后要往里加水,再加鹽。她讓我們先把水滿上,她自個兒加鹽。里面還要泡些別的藥,我一會得去燒水。你記得將被褥都放回老地方,別擋路。這女的使喚人可真利索……”
白涯一面抱怨一面去忙了。祈煥在他背后作勢吐口水,心中暗想,你他媽也一個德行。
晌午之前柳聲寒果然回來了。她采了一籃子草藥,還有鮮艷的蘑菇和水果。她先將一些東西放在太陽底下曬,然后給那不知名的果子削皮。削完之后,她直接扔了果子,留下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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