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漁女跟著他們去了。在路上,她說了些民間知道的事。剪娘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算是風姿綽約的年紀。她本姓簡,大家開始叫她簡姑娘,又因為她是個裁縫,時間長了也不知怎么變成了剪娘。 剪娘是再婚,這個死去的商人是她的第二任丈夫。最初的丈夫是本地人,做工的,沒什么本事,待她還不錯。雖然他們日子過得清貧,她也總怨他沒出息,但還算恩愛。 前幾年七月的一天,有個找不到住處的姑娘來他們家借宿。那個姑娘本是和新婚丈夫來的,她男人身體不好,她愛他很深,硬是在他病逝前成了親。他們最后想來這個鎮(zhèn)子看看,結果男人病死了,她就一個人來。越說越可憐。哭了起來,剪娘夫妻倆也聽著難過。第二天她托丈夫把她安置在好住處,他們還送了兩天吃的。后來七夕佳節(jié)一過,姑娘便道了別。可剛過了一天,她丈夫也不見了,還留了休書,說自己對不起秀娘,但實在掛念那漂亮姑娘。 “啥?” 連黛鸞聽完都皺著眉。 漁女接著說:“她說,她這才想起前幾天她男人看姑娘的眼神就不對,照顧的無微不至,她氣的直接把休書丟進爐子了。而后,她天天哭。” “這事兒我記得”知府撓撓頭,“我們也確實在爐子里找到了休書的殘骸,依稀辨得出幾個字無不是寫著慘啊。”他嘆著氣。 “這第二個丈夫呢?”施無棄問。 “是外鄉(xiāng)來的商人,起初認識,是衣服掛爛了,問其他人就近的裁縫鋪。那商人長的一表人才,剪娘手藝也好,一來二去對上眼,就在一起了。他們拜了堂也每滿一年” 說著,一行人就到了那剪娘的裁縫鋪門口。 店門口很簡單,連著一個包子鋪,還有一個水果店兒。只是沒有招牌,一般人倒也看不出這兒還有扇門。他們進去的時候,剪娘正在紡線。她真如施無棄口中說的一樣,短發(fā)攏到后面扎著辮兒,左邊臉有點小小的瘡。抬頭見了他們,她站起來,目光茫然地掃過一排人。 “見過知府大人。啊,這幾位” “簡姑娘,我且問你,你丈夫現(xiàn)在在何處?”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昨天夜里說要去鹽鋪談一批貨,現(xiàn)在還沒回來。請問幾位大人找他何事?” 她歪著頭,禮貌地笑著,左邊兒的酒窩顯得很深。 這讓人有些無從開口。總不能張嘴就說,“你男人沒了”吧? 但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就避無可避。衙役們職業(yè)性地板著臉,一把年紀的知府極盡溫和地做了鋪墊,親自把這事兒交代了。他剛說完,剪娘還不信,白花花的線纏在她手上,她呆呆地說: “不可能,你們合起伙逗我呢吧?我和我家相公,昨兒個七夕夜還一起放了花燈,走了絳緣橋。你們騙我,是不是?知府大人為這個玩笑,還專門找一幫江湖術士唬我”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幾個人沒辦法,極盡所能地安慰她。一個捕快勸她先去衙門認領尸體,施無棄好死不死補了一句,就是只剩個頭,剪娘又氣又急,沖上去要打他。他后退一步,剪娘卻絆了一下,眼見著要暈過去。山海連忙掐了她的人中,慕琬在一旁狠狠給了百骸主一腳。他還委屈得不行。 “我又沒說錯反正遲早都要知道的。” 阿鸞問他,你知道你為啥到現(xiàn)在都是單身嗎。施無棄把柒姑娘肩膀一攬,翻了翻白眼。 “你師父沒女人要,我可有的。” 你娘 好說歹說,可算把這位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奶奶請到了衙門。她一路上抽抽搭搭,說著她和商人在一起的短暫時光有多快樂。她要什么商人就買什么,他走得地方多,見識也廣,每天都有講不完的故事說不完的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