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寡婦給山海說了栓子的情況。 請高僧喝符水巫醫扎針,能試的方法都試了,沒有一點好轉。這孩子現在連吃飯都要人硬往下塞。據說剛開始的時候,它就和那餓鬼一樣,咚咚地砸墻撞門,只是他用身體各部分——腦袋膝蓋側腳踝。他渾身上下擰成抹布一樣,十分駭人。 山海隨著寡婦還有幾個漢子去了里屋,他讓阿鸞等在外頭。 栓子的手腳都被橫綁在樁上,瞪著白眼,里頭全是血絲。他脖子下是寡婦放的兩塊枕頭,她一取下來,栓子的腦袋就硬生生地折過去,就像被看不見的手掰下去似的。 “要不是這么夾著,他就把脖子骨晃的嘎吱作響”寡婦這么憂心忡忡地說。 山海走上前,翻開他的眼睛,又掀開他額前許久不曾打理的亂發,盯著印堂看了幾秒。接著,他取出八荒鏡,正對著栓子的面門照上去,毫無反應。 “不是邪氣入身” 他輕聲念叨著。寡婦還想說些什么,但他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他又拿出一張寫好的符,讓旁人燒灰泡水。 接著,山海閉上眼,撩起拂塵,閉了眼,念起一段咒語來。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 良久,他睜了眼,栓子卻還是那樣,隔著包緊了的繩索,陣陣抽搐著。 也不是鬼上身。 “道長,水來了!” 這時候,陳屠戶遞過一碗發灰的水。大家見凜道長臉色難看,又不敢多問。只有寡婦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那,喝這碗水,就能好么?” “這些只是試探罷了。我看他額上沒有那道黑線,鏡下也不曾顯形,往生咒對他更是毫無用處。所以,這孩子中的邪,怕不是好辦的那種。” “您是說?” “鬼下咒,只能去斬除下咒的鬼,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喝了這碗符水,他若不吐出來,或者吐的少,就證明那鬼好對付;如果吐的厲害,怕是我也無能為力。” 寡婦的臉變得慘白。老伯看她杵在那兒,連忙說:“愣著干什么,快給娃娃喝啊!” 她這才反應過來,雙手端來凜道長手中是灰水。有人幫忙掰開栓子的嘴,寡婦顫顫巍巍地給他嘴里灌。 碗兒靠近栓子的時候,他就顯得無比排斥,全身上下震顫著。當寡婦把水給他灌下去以后,山海擔心的事發生了,甚至更嚴重些——水剛下肚,就直直往上反。 當媽的沖上去硬是捂著他的嘴,水就從鼻子里往外冒。于是寡婦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有人把她拉到一旁,看著栓子的反應。他吐了許久也沒停下來的意思,甚至吐出來的比灌下去的還要多。而在那堆不斷涌出的液體間,摻雜了些許半消化的固體——這孩子將吃下的飯也如數吐了出來,弄的身上與地上到處都是。 一旁的人們都不敢吭聲,直到最后,胃里頭的東西都被吐空了。在栓子干嘔的時候,竟然吐出了黃色的苦膽水。 栓子媽直接暈了過去。 凜山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是個地道的驅魔師,但程度僅限于“驅”,若要“殺”,這么些年來,這事兒他還真沒干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