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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屋里星星點點的藍(lán)光都黯淡下來。墨奕并不知道這次的香能燒多久。若是一根根去點燃它，沒多久便會被九方澤發(fā)現(xiàn)。她想著能幫一時是一時。除此之外，自己也什么都做不到了。她在這里坐了很久。什么都不做，只是陪著深睡的虞穎。

    屋里蒼白的煙霧變得濃郁起來，像是闖入一片霧靄。除了窗角的那個孔洞，房間里密不透風(fēng)。令人窒息的香甜氣息充盈著房間的每一處角落。墨奕不禁想到，百骸主使用香爐的法器時，那場面竟與當(dāng)下有幾分神似……只是沒有味道罷了。

    這里的煙幕也不會產(chǎn)生畫面。那些光怪陸離的景象，只存在于虞穎的夢中。

    墨奕越來越覺得，虞穎只是個普通的孩子罷了。痛了會哭，高興了會笑，難過了則會流淚……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雖說在蝕光曾聽不同的人提起，天權(quán)卿是一個多么惡劣的女孩，但墨奕竟一點也不覺得。她表達(dá)的方式有些奇怪——可能是因為思維傳達(dá)的原因。即便這樣墨奕也能察覺到她的謹(jǐn)慎，她的禮貌……莫非這一切只是人們夸張的描述罷了。

    也可能，是她的本質(zhì)并非多壞的人。不是性格，不是習(xí)慣，而是更深層的什么東西。

    但憑自己烏鴉的小腦瓜，怎么都想不明白呢。

    直到東方的天空泛起微光，墨奕才緩緩站起身。她習(xí)慣性輕手輕腳地來到虞穎床邊。

    “你能聽到嗎？”她低聲問，“你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雙目緊閉的虞穎不再回應(yīng)她。她的心里也沒再出現(xiàn)先前的聲音。

    墨奕希望自己真的幫到了她。

    她發(fā)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而后化作烏鴉離開了這個煙霧繚繞的房間。但她沒有飛得很遠(yuǎn)，只是落在虞府外的街道。她又變成女孩的模樣，呆呆地望著虞穎的窗戶。天越來越亮，能夠隱約瞧見那邊的窗戶溢出細(xì)微的煙。

    并不是很明顯。就算仔細(xì)去看，也很難懷疑什么。她希望不管府上還是府外的人，都能晚一點發(fā)現(xiàn)。就讓大小姐盡可能長久地陷入安眠吧。這對她，對別人都好。在這段時間里，她不再需要誰來照顧，不再有誰需要容忍她，也不會再有誰因為她的任性受到傷害……

    應(yīng)該可以回去了。希望一切安好。

    然而就在決定離開的那一刻，一枚子彈打穿了她的腳踝。

    槍聲在清晨的小巷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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