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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面人的聲音尖銳得有些滲人，就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刮一樣，宋曉聽了之后身上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

    而相較于宋曉，胡千秋的不適感并沒有那么強烈，當他看到鬼面人的第一眼，怒氣就涌了上來，掩蓋了不適的感覺。

    雖然胡千秋怒火中燒，但他畢竟不是莽夫，知道此時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在熱血沖上自己腦袋之前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胡千秋深吸一口氣，看向鬼面人，扯了扯嘴角，“如你所愿。”

    鬼面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尖牙。

    宋曉看了看胡千秋又看了看鬼面人，實在是有些云遮霧繞。

    胡千秋掃視了一下這個房間，發現余柳依此時就站在房間的角落里，雙目無神，腦袋垂了下去，就像一個斷了電的玩具。

    “她怎么了？”

    “沒怎么，讓她休息一會而已。”

    胡千秋愕然，上前一步，逼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雪菲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早就已經猜到了嗎。”

    胡千秋心中駭然，沒想到鬼面人竟然對自己了解得如此深入。

    鬼面人嘴角微微上揚，“既然來了，就不妨聽我慢慢講吧，我已經無聊太久了。”

    胡千秋不置可否，鬼面人慢慢說道：“那個丫頭是在半年前找到我的，她說只要能讓她姐姐清醒過來，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我并沒有立刻答應她，而是等到一個多月以前才聯系了她，那時候她也已經扛不住，瀕臨奔潰了。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她會那么容易就答應了下來。

    我跟她說，她姐姐是丟失了一魂，要想讓她蘇醒過來，唯有以魂換魂，不過用活人交換，生者很快就會死，沒想到她居然毫不遲疑就答應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姐妹情深呢，還是她不堪重負呢。”

    鬼面人說得風輕云淡，胡千秋卻早已經是怒火中燒，他雙拳緊握，指甲都嵌入了肉中。

    鬼面人接著說道：“在一個月之前的那天晚上，我也注意到了你，那時候我就想，是不是可以讓一切更有意思一點。

    所以在那一晚，我零時起意，特地在錄像中留下咒術，又特地讓她將攝像頭收起，等警察撤離再放回原處，就是希望你能發現并入局，好在一切都如我所推衍的一樣，你果然無法對她的死置身事外。我已經活得太久了，看別人解密，對我而言，竟也成了一種樂趣。”

    鬼面人的解釋和之前胡千秋的猜想如出一轍，但他卻并沒有覺得絲毫慶幸或是自得，深吸了一口氣，強壓心中怒火，一字一頓地說道：“既然那是余雪菲自己的選擇，我也無權干涉，你將鬼眼強加給我們的事情也暫且不提，可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她，又為什么還要控制余柳依！”

    鬼面人的嘴角彎曲成一個有些駭人的弧度，一片尖牙在幽幽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滲人，“我確實答應了她，可誰說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

    只要順遂心意，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如同給你們兩個鬼眼一樣。我和她說要以魂換魂也是假的，以我的能力，招魂根本無需那么麻煩，當時的儀式也只是我覺得好玩一時興起而已，看來無論是你還是她都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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