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蚍蜉撼樹?-《浮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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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崇明說出了陳繼洲想說而不敢說的話。不過,以陳繼洲的意思,即便大概事實沒問題,但其中指名道姓的舉報,還是需要核實的,不然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兩人交談甚濃,趙慶東卻沉默不語。他有更深層的考慮。
一來,于崇明的話提醒了他:舉報人對報社情況知根知底,難道僅僅只是針對向北?倘若如此,何必投出25封舉報信?不怕傷及無辜?后果擴大?如果不只是針對向北,那還有誰會是最大的背鍋俠?于崇明?陳繼洲?我?事情再明顯不過了,對方是想魚死究竟是誰要這么干呢?這幫人最近得罪過誰?趙慶東將面前兩人仔細打量,又將報社每一個可疑人等在大腦中過濾一遍,有些人可疑,又不敢確定!
二來,不管是誰,既然目標清晰,想搞人,為什么要發到報社公郵?倘若我趙慶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這事糊弄過去,舉報人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敲山震虎,這些舉報信只是在警告,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對方要看的,是我趙慶東怎么處理這件事。如果不能讓他滿意,他可能還有后續的招數。
如果有一臺攝像機,將這樣的情形記錄下來,一定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畫面:趙慶東坐在轉椅上抽著煙,一只手反復把弄著打火機。咔咔咔打火機開了又關,反反復復,形成一種節奏,極洽了這氣氛。
于崇明拿著一沓舉報信僵在那里,手懸停在半空,一副愁眉不展狀。他在等待趙慶東做出重大決定!
陳繼洲則是坐在趙慶東的對面,低頭沉思。
三個人不知愣了多久,趙慶東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查!
于崇明和陳繼洲被這一突然舉動嚇得幾乎要跳起來!
社長,您的意思是?于崇明問道。
趙慶東看了看時間:向北快到了吧?這個時間剛剛好。不要給他留有反應時間。他一來,就宣布對他的檢查!
社長,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畢竟咱們不清楚這些舉報信內容的真實度。陳繼洲征求意見。
老陳,眼下到年根了,員工們是不是都在忙著備置年貨?羊年,有句老話叫作十羊九不全。老輩人都覺得這個生肖不好,是沒有道理的。確實得加小心。趙慶東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沒有直接回答陳繼洲,但是話語之中,又透露著某種意思。
社長,您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腦子笨,理解不了。嘿嘿。于崇明倒是爽快,主動承擔起挨罵的角色,直接問趙慶東啥意思。
陳繼洲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這老小子,真是個糊涂蛋。
你他媽就是豬腦子,趙慶東破口大罵,但又覺得如果能夠解釋一番,反倒可以顯示自己的聰明才智,這件事因向北而起,他是主要責任人,必須讓他把問題交代清楚。他一來就審查,不給他銷毀證據的時間。再者,必須嚴格控制事態范圍,不能搞擴大化。你們明白嗎?
哦,明白了,于崇明像是大徹大悟,社長這一步走得真是妙啊。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擔心無從下手了。于崇明的奉承本領已經是捧人于無形,專業一點叫作爐火純青。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件事會傳出去。一旦傳出去就麻煩了。老陳,郵件不要全部去查,只挑出與向北有關的舉報信查。先停職,每一封郵件都去做核對,查清究竟是事實還是謠傳,如果是謠傳就向公安機關舉報,如果是事實,該移交司法機關的移交司法機關。
聽了趙慶東這番話,陳繼洲眉頭緊鎖,覺得不妥,但是又不敢多說。畢竟,此事關系重大,舉報人等于是把大家都不愿意捅破的事情放置于陽光下暴曬,所有的陰暗潮濕臭蟲螻蟻都被抖摟出來。可是被掖著藏著這么多年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番暴曬就能解決的呢?也許,趙慶東的做法是無奈之下最好的辦法吧。
哼,蚍蜉撼樹!趙慶東冷不丁說出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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