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遠離俗世紛爭,自然歲月靜好。 從路一跟著村里大人第一次走出漁村,已經過去整整一年有余。 伏波鎮和一年前并沒有什么變化,這一年說不上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但也沒有天災人禍流離失所,作為鎮子上的人家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而安穩。 百姓追求的安穩其實很簡單,有吃有喝,家里多少有些余錢,倉里有支撐到來年秋收時分的余糧,院子里養得有改善生活用的六畜。 大通商行的孫掌柜這一年日子過得并不舒坦,甚至還有一點兒揪心,因為他的寶貝孫女又走了,所以他有時候會忍不住想,這輩子和那個什么路家村做生意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自從自家孫女認識那個路一之后,就已經僅僅剩下名字前的那個孫字了。 前兩天小魚兒帶著兩個認識的少年郎送了滿滿幾馬車海貨過來,貨物里每一條魚都像往常一樣收拾得清清爽爽,可以看得出村民并沒有因為越來越好的條件而變得馬虎大意。 作為老掌柜他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漁村送過來的東西就算是再挑剔的眼光也沒辦法說不好,可他的寶貝孫女卻歡呼一聲,帶著丫鬟小殼兒又跟著車隊走了。 想想她這半年來時不時坐在窗前發呆的樣子,已經很難看到這種歡呼,雖然不舍,最終還是沒有出聲阻攔,而且就算攔,好像也不一定有用,孫女的翅膀已經變硬了! 孫老掌柜坐在院子里的臺階上曬著晚秋的太陽,突然覺得心里有點冷嗖嗖的,看了看院子里空落落的只有兩只麻雀在啄食掉落的粟米,再無別的活物,就好像孫媛兒一走,把大通商行的生氣都帶走光了。 嘆了口氣,把手里的煙鍋在石頭上重重的磕了磕,差點沒把煙把兒拍斷,只得氣鼓鼓的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晃晃悠悠進屋去了。 哎,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孫女,潑出去的水!問題是還沒有正兒八經的明媒正娶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小魚兒懷里抱著馬鞭,坐在車轅上和路小波路一文兩人閑聊,話題總是繞不開已經遠行好像很久很久的某個人。 孫媛兒帶著殼兒坐在車廂里,不知道是否也在討論那個少年。 山路還是那條熟悉的山路,并沒有改變什么,一樣的崎嶇難行,馬兒走的也不快,幸好幾人也沒有顯得多么歸心似箭。 天氣已到深秋,秋風瑟瑟。 除了路邊的野草看起來有些枯黃,大山里的竹林仍然郁郁蔥蔥,不過仔細分辨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和春天的那種新綠完全不同,前者讓人賞心悅目,而后者總是給人一種蕭瑟之意。 馬車翻過一道山梁,隆隆水聲傳來。 孫媛兒從馬車車廂里探出頭來問道:魚兒哥!今晚就在這里歇息嗎? 小魚兒笑道:好嘞!等一下我去釣那銀梭魚來吃!今天天色尚早,看能不能多釣一些帶回村里給大家都嘗嘗! 半年時間未見,孫媛兒比原來顯得瘦了一些,眉目間也多了一份成熟,而且有了一種讓人觀之心疼的淡淡愁緒揮之不去,也許每一個懷春少女和情郎分開都會如此吧。 小殼兒又大了一歲,差不多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姑娘,她那歲數才是真的一天一個模樣。 等到馬車停好,就扶著孫媛兒下了馬車,晃晃悠悠的車廂讓人昏昏欲睡,秋風一吹,頓時神清氣爽。 主仆二人打算沿著山路走一走,散散步,對于孫媛兒來說,這里的每一處風景,好像都有路一留下的氣息。 路一文跳下馬車,手腳麻利的把車廂卸了下來,拍拍馬屁股,讓馬兒自己啃食青草去。 馬的性格溫順,而且識人,在村里放養一段時間之后幾乎不需要人特別的照顧,每天日出自己到后山覓食,天未黑就已經悠哉悠哉自己回到馬廟等著村里人送來的夜草了。 路小波從車廂里的一個包袱里掏出魚鉤魚線,然后拎著一把柴刀進了道路邊的竹林,打算砍伐幾根粗細合適的竹子拿來做魚竿。 小魚兒望著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單的孫媛兒,低聲說道:也不知道路一那個兔崽子現在走到哪里快活去了,你說今年過年他能回村子過年嗎? 路一文搖了搖頭,把手里的一塊石子兒扔出去老遠,過了一會兒才悶聲說道:誰知道呢!也沒有個口信捎回來,讓人擔心。 小魚兒嘆氣道:他武功好,人又機靈,不過畢竟沒有什么江湖經驗,真怕他遇到一些老江湖吃虧受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