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致對被淹了的土地有了一個認(rèn)識之后,楊少峰就直接帶著人手直撲遼州州衙,打算先找到遼州的知州劉航了解一下情況。 然而讓楊大少爺懵逼的是,整個遼州的州衙里面除了一個從七品的判官和一個九品的吏目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沒在州衙,反而在溢水的那段河堤之上。 楊大少爺這下子心里就有底了,起碼劉航這個知州應(yīng)該是個務(wù)實的,比起那些袖手空談的書呆子要強多了。 就這樣兒,一臉懵逼的判官和吏目傻傻的看著一個從九品的翰林官帶著一群人闖進了州衙,然后又像是風(fēng)一般消失不見。 朱瞻基則是有些莫名的驕傲:“瞧見了吧,咱大明的官員也有務(wù)實的,并不像你說的那般不堪。” 楊少峰點了點頭,也沒反駁朱瞻基的話,直接就帶著一群人往河堤而去。 等一行人到了河堤之后,楊少峰才發(fā)現(xiàn)河堤上面的情況,比一開始預(yù)想之中的還要糟糕幾分。 青壯,老人,兒童,很多人都聚集在河堤之上,后面漫成沼澤一般的田地里面,殘垣斷壁不時顯露,破磚爛瓦更是被沖得到處都是。 一群衙役在河堤上陪著幾個身著官服的人在忙碌著,既要隨時關(guān)心百姓的情況,還要隨時注意著河水的情況,陰沉沉的天氣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劉航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往日里極為注意的形象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胡子和頭發(fā)已經(jīng)十來天沒打理過了,靴子里面更是泥水混和著腳氣發(fā)酵,一脫下來簡直能產(chǎn)生清場的效果。 但是劉航不在意。 屁股下的這塊石頭,已經(jīng)是班頭能找來的最好的一個座位了,總不能從州衙里面搬個椅子過來吧。 每天抽空的時候就坐在石頭上,然后脫下靴子放松一下,已經(jīng)成了劉航最大的奢望——因為河水決堤而不斷堆積的公務(wù)以及河堤上面的百姓,就像是兩座大山一樣壓在劉航的心頭,將他壓的幾乎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于朝堂之上做出的免除遼州田賦的的決斷,劉航?jīng)]辦法說什么,實際上到了從五品這個位置之后,對于朝廷的難處也都理解,也都知道國庫到底空成了什么鳥樣兒。 但是對于官位已經(jīng)到頭,升遷已然無望,就指著在遼州留下個好名聲的劉航來說,理解歸理解,要說心里沒有一點兒想法卻是不可能的。 老百姓在乎的是免除那屁丁點兒的田賦嗎?究竟是蓋房子不需要錢?還是從預(yù)備倉里借糧食不需要還? 就免的這點兒田賦,本官隨便找?guī)讉€大戶打打秋風(fēng)都他娘的出來了! 一想到朝廷上面給的這么個狗屁決定,劉航心里就不爽,一不爽就想喝酒——偏偏這還是在河堤上,誰也說不好這雨還會不會下,河堤會不會再決一次,酒就更不敢喝了! 無可奈何的捶了捶已經(jīng)快要斷掉的老腰,劉航的嘴里發(fā)出舒服的呻吟聲,忍不住高聲喚道:“李頭兒!李頭兒!” 喊了好幾聲沒有人應(yīng),劉航忍不住看了看旁邊的靴子和襪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