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雷祖根說：“我怕他仗著自己會幾手功夫，在外面胡來。”

    雷雄苦笑一聲，覺得父親完全不了解自己。他這才發(fā)現(xiàn)，到底是趙恒東和自己有共同的愛好和認(rèn)識，不知道是父子天性，還是生活環(huán)境使然。

    外面的炮竹聲漸漸濃密了起來，母親拉了他，也到外面來放鞭炮。雷雄心不在焉，想問一下母親，他小時候見到的那個簪子還在不在，想看一下是什么樣子。話到嘴邊，還是沒問出口，他決定不再問了，他到底是誰親生的，他覺得已經(jīng)不重要了。就當(dāng)自己從來不知道，就當(dāng)本來就是他們所生。想通了這一節(jié)，他心里釋然，又像兒時那樣，把鞭炮都放完了才回到家里守歲。

    雷雄回來之后，一直沒有看到小洛，村子里少了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還有些乏味了。雷雄以為她去了靜雷庵，問了母親才得知，她原來天天都在家里，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寸步不出，跟原來完全判若兩人了。

    雷雄吃驚不少，想去她家看看，卻只看到她的母親，說她已經(jīng)睡著了，不想見人了。雷雄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這個鬼丫頭何時變得這樣安靜了。

    到了十二點(diǎn)鐘，雷雄漸感倦意襲來，回到房間，可是卻怎么也睡不著了。除了對燕舞的思念，另外一種情感在心間彌漫，那就是，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跟這個山村有些格格不入了。不僅環(huán)境上不適應(yīng)了，還有在心理上。他知道，正如成人杰所說，外面的世界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個山村還在重復(fù)著昨天的腳步。

    天一亮，就是正月初一了，難得一遇的千禧年來到。

    太陽出來了，過了一會兒，地上的積雪開始融化，天氣還是寒冷的。按照習(xí)俗，整個村子的人要互相拜年，第二天才開始給親戚拜年。到下午時，拜完了年的人們喝茶談天，聊著今年的希望。

    雷雄百無聊賴，就來到打谷場練武。那把久違的鐵劍也生疏了不少，練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稍微有點(diǎn)稱手。村里的孩子們看到他威風(fēng)無比，一個個也拿樹枝當(dāng)劍，有樣學(xué)樣地練了起來。一直練到天將黑時，那些孩子們都散去了，雷雄才收了劍。

    父親已經(jīng)溫了酒，等他一起來喝。

    雷雄心情暢快，暗想，父親終于放開威嚴(yán)，可要喝個盡興。父子兩個把一大壇子老米酒喝了個底朝天，才微顯醉態(tài)。雷雄往床上一倒，眼前開始旋轉(zhuǎn)起來，滿眼都是燕舞的手跡，飄飄蕩蕩，他感覺身子也有些飄。

    “我喝了無數(shù)次酒，從未醉過，今天在家里，卻喝醉了。”

    雷雄閉上眼睛，腦海里開始浮現(xiàn)出燕舞的影子，漸漸地，開始酣睡。

    天再次亮了，一個聲音在耳畔叫道：“大師兄，快醒醒！”

    雷雄睜開迷蒙的眼睛，看到一張秀美絕倫的臉龐，在自己眼前晃動。他開始只以為是燕舞，心里一喜，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待看清楚了，才發(fā)覺是酈云。

    酈云笑笑說：“大師兄，我給你拜年啦！”

    雷雄撫了一下她的頭發(fā)，說：“小師妹，你來得這么早？”

    殷秀妮走進(jìn)來，說：“快中午了。我看你睡得沉，沒有叫你。雪都融化了，路好走了，你趕緊去庵堂里給親家姑婆拜個年去。”

    酈云說：“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雷雄欣然應(yīng)允：“好，帶你去看一下我?guī)熥妗！?

    師兄妹兩個人一前一后，一路上，酈云走走停停，不多時就氣喘吁吁。

    雷雄指著云舞崖的最高峰，問：“小云，你記得嗎？”

    酈云說：“記得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