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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立坤將書打開，瞧了幾頁，說：“難為了師父，把它整理成雜譜，卻不知道，本身有一本全譜。這字跡瀟灑飄逸，應(yīng)該是師祖的筆跡。”

    金石接過書，說：“好小子，你到底是愛你的師父些。我們相見到現(xiàn)在，你都沒有讓我見過這本書。”

    雷雄訕笑一聲，說：“師叔，您都想把清霞觀的武功毀了，還看它做什么？”

    王立坤問道：“孩子，這本書為什么會在林夢蘭的墓里？為什么南方還有一個夢蘭的墓？”

    雷雄說：“師父，這事說來話長。”瞧了瞧金石。

    金石說：“王師弟，這就關(guān)系到我那弟妹的死因了。本來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我也開不了這口，孩子們既然也都知道了這事，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吧！”

    室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金石輕嘆一聲，說道：“當(dāng)年，你和那天仙一樣的弟妹從華西來到問仙居……。”他聲音平靜，將自己之前在問仙居看到的和遇到雷雄、燕舞之后所知道的都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說到方博才因此對自己追殺，害得自己骨肉分離時，一時傷心不已，哽咽著說：“師弟，這都是命，遇上了這樣的師長，是我們?nèi)松拇蟛恍摇！?

    王立坤靜靜地聽著，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鼻子發(fā)酸，聲音都變了，說：“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金石羞愧地說：“我是有責(zé)任。可這天大的事情，我不敢告訴你們，當(dāng)時要是說了出來，我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我只能偷偷勸解師父，但是卻把他震怒了，還想殺我滅口。后來我想說，也沒有機會了。”

    王立坤涕淚雙流，說：“我早該覺察出來的，那一段日子，我看到夢蘭像是有些心事。我問她，她只是說沒事。我也沒有細想，可沒有想到，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她受著這么大的委屈。”看到燕舞流著兩行清淚，恍若當(dāng)年妻子的樣貌，說，“小舞，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們姐妹。這都是因為我的失職才導(dǎo)致的結(jié)果。”

    雷雄心情沉重，百般滋味，不知該說什么好。

    王立坤苦笑一聲：“方博才，燕海福？還保留了燕舞的名字，好一個障眼法。”

    成人杰說：“師父，你不要太悲傷。燕爺爺后來心存悔恨，他把燕舞撫養(yǎng)長大，一直受著良心的煎熬，而且也救過我們的命。不然，我們今天也不能在這里相見。”

    燕舞擦了擦淚，說：“爸爸，他……他對我非常好。臨死的時候，要我堅強地活著，我不知道該愛他還是該恨他……。”說到這里，心里一陣難受，淚水又涌了出來。

    雷雄從來沒有看見她如此肆意悲傷，看著她淚流滿面，不由得一陣心疼。

    金石說：“丫頭，也真是難為你了。”

    王立坤沉默片刻，說：“眾生皆苦，全因七情六欲。王侯將相，畜生螻蟻，在蕓蕓眾生中，猶如滄海一粟，沙堆一粒。世上的大悲大苦大冤孽，卻不知凡幾。百年之后，一切都是過眼云煙。我，作為一個曾經(jīng)有著自己身份角色的俗人，是有些介懷，但現(xiàn)在作為一個出世之人，我已經(jīng)放下了。”最后幾句話，雖聲音蒼涼，卻字字有力，讓在場之人無不為之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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