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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人杰嘴巴一撇，說：“不就是些山山水水，有什么好看！”

    雷雄說：“你小子不懂得欣賞，白瞎了這么好的風(fēng)景。”

    酈云說:“就是，一點情操都沒有。”

    ……

    一路上，也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個站，開了多少時間，列車走走停停，終于又一次停了下來。

    許久，列車都沒有再次啟動。三人走出車廂，看天色，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黎明時分。站臺上很安靜，只有少數(shù)幾個工作人員，一塊藍底白字的大牌子上面赫然寫著——廣華西站。

    “廣華？我們真的到南方了！”

    三個人一對眼色，有些驚喜。廣華正是南方的中心城市，雖然不是通過火車票坐車來的，雖然他們并不知道目的地，這一輛車卻還是把他們帶來了。

    因為是貨車到站，沒有檢票的關(guān)卡和通道，空曠的站臺旁只是五六條軌道并列地排著，延伸得很遠。

    三人出了火車站，信步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便到了城市的繁華地帶。這時，太陽也露出了頭臉。

    這座城市比起河塘鎮(zhèn)，不，比衛(wèi)州市，如果非要打一個比方，那就是瓊樓玉宇與瓦屋茅房的區(qū)別。滿眼高樓林立，樓前的玻璃在太陽下反著刺眼的光。立交橋上車水馬龍，地面上的馬路也是縱橫交錯，車流不斷，人流不息。周圍的商場、店鋪鱗次櫛比，一片嘈雜，人們熙熙攘攘，匆匆忙忙。

    三人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處市場入口，便信步走了進去。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賣衣服的大市場，所有的攤位相連，每五十至一百米便有一個交叉口。他們轉(zhuǎn)了半天，發(fā)現(xiàn)似乎有著數(shù)不清的檔口和走不完的交叉口。

    他們一路走過去，攤位的老板無不投來異樣的目光。那目光像寒霜一樣，帶著遙遠的疏離和冷漠，甚至，夾著一絲譏笑。

    三人知道是自己形象邋遢又未梳洗，既無可奈何，也不予理會。雷雄低頭看了看自己撕破的衣襟，苦笑著說:“他們是做生意的，卻不招呼我們買衣服，看來，是瞧出了我們身無分文。”

    酈云說:“可不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跟刀子似的。”

    成人杰道:“南蠻子，狗眼看人低！”

    雷雄說:“既來之則安之，現(xiàn)在，我們要想辦法謀生和安身。”

    三人終于從迷宮一樣的市場走了出來，見一中年人手持一個喇叭在對著一堆奇形怪狀的類似骨頭和藥材一樣的東西大聲喊著。三人看他神態(tài)，知是在叫賣，可是對于他說什么，三人大眼瞪小眼，卻一個字也聽不懂。

    一陣鑼鼓聲傳來，三人順著聲音循去，看到一群人密密麻麻地圍成一個圈子，不知道圈子里面在干什么。

    雷雄和成人杰都是一米八多的身材，那一圈人頭只在他們的鼻尖下。他們往里瞧了一下，原來是有人在耍猴賣藝。一個小姑娘講著普通話，拿了個篩子在向觀看的人收錢。

    雖然有趣，但他們實在無心觀看。

    成人杰頓了頓，終于說：“雄，要不我們也來個武術(shù)表演，先收點飯錢？”

    雷雄說：“武術(shù)在我心中是神圣的，就算餓死了，我也決不賣藝。”

    成人杰面對他驚詫的目光，絲毫不感奇怪，說：“行，這句話當(dāng)我沒說。那你還說要把武術(shù)發(fā)揚光大，那些開武館教徒弟的人，難道不是賣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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