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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為了生活啊！”顏王沉默了一下，感慨道。

    “是啊。”黃博點點頭，“真的不容易，我后來打聽了下，那人的老婆生病了，孩子還要上學，一家人都靠他養活，我本來想幫幫他，被拒絕了，你們知道他給我說什么么？他說他其實沒有真的窮到要來乞討，這么做是為了體驗生活，他也不是科班出身，沒學過表演，就想著借著機會多學學，說不定以后真的能成個正經的演員呢，到時候他家里的生活啥的就不用愁了。”

    “精神可嘉。”張步凡嘆口氣，“就是他選的這條路實在不好走……這么說都是輕的了，進入二十一世紀都這么多年了，從群演出來的有幾個？就那一個，還是個天賦異稟的。”

    一邊說，他一邊指了指已經進屋換了身衣服剛剛走出來的王寶寶。

    王寶寶沒聽到他們前面的話，見張步凡指他，有些疑惑的過來，“怎么了，張哥？”

    “說你厲害，能從群演里殺出一條路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張步凡笑道。

    “確實不容易。”王寶寶坐下，接過張步凡遞過來的茶，大喝了一口，說道：“當年一起和我在京影樹下頭蹲著的，那么多人，我現在每次經過都會去找，已經一個都見不到了。”

    張步凡聞言，又感慨一句，“下頭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想往上爬，上頭呢？有些人輕而易舉的獲得了別人努力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結果反而不珍惜。”

    “哎你這話說到我心里了。”顏王忽然插嘴說道：“尤其是現在的那些年輕人，真的是……我之前參加過的一個節目，總共幾個人，里面就有一個，用現在的話叫什么？”

    “小鮮肉。”黃博提醒。

    “對對對。”顏王點頭，“就是個小鮮肉，一個普通的節目而已，他帶來了二十多個人，什么經紀人助理就算了，居然還自己帶了服裝師、化妝師，還有一些，就我在這一行這么多年，聽都沒聽過名頭的人，工作人員給我說，所有這些人的報酬都要由節目組來出，而且吃飯的時候還要給他們所有人提供和那個小鮮肉一樣待遇的食物，這給我的感覺就像……就像……”

    “帶了一群窮親戚到處蹭吃蹭喝。”張步凡補充。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顏王一拍太師椅的扶手說道：“我真的很奇怪，按理說那個小鮮肉的酬勞也不低，賺的也不少，至于去撈這點好處么？”

    “這不是撈不撈好處的問題，這是面子問題，他要不這么做，怎么突顯出他的獨特呢？你看，連你，大名鼎鼎的顏王都沒這待遇，他有，說明什么？說明他厲害啊，地位高啊，在人家節目組的眼中更有價值啊。”張步凡失笑說道。

    “就是作。”黃博一針見血。

    別看黃博在鏡頭前面總是特別能說也特別會說的樣子，但實際上在私底下，尤其是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話不是特別多，但每次開口，總能一語說中關鍵。

    “是啊，就是作，那次他是過癮了，有面子了，但是你看他以后還能在那個衛視出現么？”顏王也在笑，笑聲里帶著完全不帶掩飾的譏嘲。

    “哎，寶寶，你拍戲的時候碰到過這種奇葩的事情么？”張步凡扭頭問王寶寶。

    “有。”王寶寶說道：“我不是拍武打戲么，就碰到過，也是年輕人，還不是主角呢。一開始還老老實實的跟著武指學動作，但沒學一會兒就不耐煩了，自己一個人跑到邊上休息去了，休息了沒一會兒，開始拿手機拍我們這邊還在和武指學動作的人，一邊拍一邊還嘻嘻哈哈的。”

    “嘿，還有這種人？被罵了吧？”張步凡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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