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若是以往,聽到皇帝如此稱贊自己,曹正淳嘴上還要謙虛一番,但此時聽了,只是面上輕笑,柔聲道:“皇上,奴才一個殘缺之人,加上……” 皇帝站起身來,擺手道:“好了,無需多說。” 繞過御案,走到曹正淳身前,“曹公公應(yīng)該是這段時間被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諸多事物累到了,這樣吧,給你放幾天假,曹公公好好休息幾天,至于東廠和錦衣衛(wèi)先由下面的那些奴才頂著,等你回來,仍由你掌管。” 曹正淳略默,躬身道:“奴才領(lǐng)旨。” 皇帝這才露出笑臉,點了點頭。 曹正淳候到一邊,雙目微闔,他浸淫官場幾十年,對朝廷的各個派系了如指掌,前不久,心態(tài)改變之后,跳出局外,再看朝廷局勢,更是洞若觀火。 他自然明白皇帝對他的請辭為何會有這么大反應(yīng),若是他真退了,護(hù)龍山莊那位忠肝義膽的鐵膽神侯,恐怕會令今上睡不著覺了。 他以前一直覺得,皇帝拿自己壓制鐵膽神侯,反過來同樣用朱鐵膽來制衡自己。 前不久,他才明白,皇帝、神侯、他自己,三者相互制衡,處在一個平衡的點上,這樣的狀態(tài)下,局面平穩(wěn),這才是皇帝所希望看到的。 三者之中,不管是哪一方坐大,另外兩方都不會有好下場。 而且,別看曹正淳朝野間聲名狼藉,鐵膽神侯卻忠肝義膽聞名,皇帝其實心里更加傾向于曹正淳,對于那個一副忠臣像的神侯更為猜忌。 畢竟,太監(jiān)最多禍權(quán)亂政,但做不了皇帝。 如今,曹正淳突然要卸去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擔(dān)子,無異于打破了這個平衡,這是羽翼未豐的年輕皇帝不想看到的,故而態(tài)度頗為強硬的駁回了曹正淳的請辭。 …… 當(dāng)晚,護(hù)龍山莊,燈火通明。 書房內(nèi),鐵膽神侯正伏案用筆勾畫著著什么。 半晌,停筆,吹干。 將筆放好,神侯出聲道:“說。” 不知何時,書房陰暗的角落處,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那兒,等候著。 聽到神侯發(fā)問,黑衣人略顯生硬的聲音響起,語調(diào)平緩,似乎不摻雜絲毫感情,講述的正是今天白天,皇帝和曹正淳二人的交談之語,一字不漏。 黑衣人說完,便隱身而去。 鐵膽神侯聽完,并沒什么反應(yīng),拿出一張宣紙鋪在書桌上,執(zhí)筆蘸墨,頓了一下,隨后筆走龍蛇,一個大大的“忠”字,躍然紙上,楷書書就,雄渾大氣。 擱筆后,神侯低頭看著這個字,想到剛才屬下的密報,眼神莫名,他有些想不通,曹正淳竟然真的去請辭,放棄手中的權(quán)利。 抬頭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起疑,難道是皇帝和曹正淳聯(lián)手使計?想到這,他搖了搖頭,他那皇侄兒,雖非聰明絕頂,但絕不愚笨,不會做這種與虎謀皮的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