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一盤亂局-《元始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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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醉香閣!
只看‘醉香’二字,看似淫爛奢靡氣息甚重。
實際卻是家,再正經也不過的酒祠之地。
只是這家酒祠,專為達官顯貴之流,讀書清貴之人而設。
平常也多是詩詞歌賦,吟詩風雅之事,是縣大戶子弟們常駐之所。
這醉香閣以百花為單名,故而亦有百花閣之稱。其內設有百余號間,皆通百花芬芳之意。
牡丹園!
牡丹貴為百花王,這醉香閣以牡丹喻之,由此可見其心思。
非是真正的顯貴巨富人物,等閑是進不來這間牡丹園的。
其妝點華貴尚在其次,入內的巨富大商們,要得卻是這萬花之王的氣派。
此時,牡丹園已然被某位縣‘大人物’,都給盤了下來。
門前,幾名灰袍家丁時不時的神采流露,已經手指骨節粗大的老繭,知道園賓客的煊赫。
突兀的,園一道拍案聲響起。
“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一儒雅男子喘著粗氣,手掌狠狠拍著桌案,震得桌案動蕩。
“吾劉家也是縣大戶,傳家二百一十七載的書香門第。這廝……這廝……真當吾家泥腿子出身,沒有根底?”
儒雅男子似是怒到了極點,喝了一口茶水,心頭愈燥烈,隨手將手茶盞扔在地。
啪……白瓷四分五裂,碎片濺得極高。
啪!
這時,一富貴年拇指一摁,折合紙扇間,聲音響脆之極。
似如云墨的扇骨,飄溢著幽幽沉香,一方大如鵝卵般的美玉,點綴著名扇的珍惜。
這富貴年緩緩搖頭,悠然念誦著:“欺人太甚乎?欺人太甚乎!”
“介明兄啊,你還是看得淺了……”這富貴年淺淺一笑,扇骨敲打著手心,神情帶著一股漫不經心。
桌席其余幾人,眼見富貴年智珠在握之態,目光帶著問詢之意:“還望圓和兄不吝賜教,”
這牡丹園的幾人,可謂都是縣頂頂的大戶人家。
能讓這幾家掌權之人,心平氣和的同坐而食,可不是一件簡單事。
畢竟,他們都是一縣巨富,彼此的利益糾葛,暗自捅刀,面和心不和才是常事。
如今齊聚一堂,難得的同心同氣,自然是遇著關乎自家,族運起伏的大事。才能讓他們幾家,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坐于通席之位。
要不然,他們都是各自族的大忙人,事務固然不及一縣主官,卻也未必差多少。豈會有心思在這醉香閣,行這附庸風雅之事。
“好說,好說……”
王圓和一如笑面佛一般,略顯臃腫的體型,看似溫和簡單的外表,著實有著非同一般的欺騙性。
“咱們三家,紀、王、劉……都是縣的大戶,扎根縣里幾百年,依附與一任城隍老爺,安安穩穩的富貴榮華。”
紀業營面無表情,把玩著手玉杯。
“吾等三家,跟著城隍老爺,是一榮共榮,一損俱損。而有著咱們三家之勢,縣丞、縣尉、司吏、典史這些縣佐官,都是自家人。”
這是下齊手,架空了縣令。讓縣令這百里侯空留名分,而無一絲真正的權柄。
“咱們都是城隍爺的附屬,正所謂流水的縣令,鐵打的大戶。縣令是個空殼,咱們大戶才是真正做縣里主的人。”
有著神道力量的支持,再有自家累世的積蓄,才是三大家無往而不利的源頭。
“你想說什么?”紀業營淡淡的說著。
“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的靠山沒了,咱們如此大的基業,自然成了許多人眼里的‘肥肉’,許多人都想要咬一口。”
“還有……衙門的那位,最近可是跳得很啊!”
幾人面帶陰霾,尤其是說到衙門時,更是帶著青色。
縣三大家,以往有著縣城隍的扶持,可謂是豪富之極,跑馬點燈,巡船為樂。便是等閑的郡望之家,也不過如此之勢了。
可是,他們一旦失去了縣城隍的支持,自身雖有一些底蘊,家猶自有些祖靈存在,卻也只是小兒持金鬧市。
一些窺伺、不懷好意的目光,尤其是近些時候,也是愈的多了起來。
“畢竟壓了人家這些年,也該讓人喘口氣了。”
劉介明嘿嘿冷笑,一雙眸子綻著冷星,甚為嚇人。
“自古民不與官斗,”
“咱們縣令大人耐不住寂寞,但一時還翻不了天。”
畢竟幾百年的底蘊,不是短短幾年,能輕易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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