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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嘉他……他自盡了。”

    “什么！”杜大人嗖的一聲一步站在那人面前，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陸笙陰沉著看著杜大人的表情，看了許久臉色才好看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至少陸笙在杜大人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破綻。臉色的變幻，表情的轉(zhuǎn)換都沒有半點(diǎn)可疑。

    杜大人突然對著陸笙躬身拜倒，“大人，下官失職！”

    下官這個稱呼，杜大人是自謙了。雖然陸笙的品級，爵位都在杜大人之上。但陸笙是玄天府，畢竟和刑部不在一個體系中。

    但杜大人也是搞刑律的，對這方面比較敏感。從陸笙小題大做的親自來提人，再到令嘉突然間在牢中自盡。杜大人一瞬間就推演出了一個真相，滅口！

    “是自盡么？”陸笙冷冷的盯著跪倒在地的五品官員問道。

    “確實(shí)是自盡，在令嘉的懷中，還留有血書。而且令嘉死狀很平靜，沒有半點(diǎn)扭曲掙扎的痕跡。可確定為……自盡。”

    雖然從心理預(yù)期上陸笙看不太起玄天府之外的同行，比如刑部，比如督察院。但陸笙也不會無底線的否定人家的專業(yè)。

    陸笙親自去了牢房，令嘉的尸體還在梁上掛著呢。確定是自殺無意。

    懷中的血書也沒別的新意，自知自己罪孽深重，無顏茍活，一死贖罪。

    一死自然無法贖罪，因?yàn)樗赶碌淖锟峙乱彩窃摦?dāng)頭一刀了。文吏更改卷宗和軍人謊報(bào)軍情差不多，尤其是關(guān)系到官員業(yè)績審核的。

    但是……在郭如死因不明，唯一的人證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并自盡了。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其中一定有問題吧？

    “杜大人，你怎么說？”陸笙斜著眼瞥了一眼杜胡。

    “大……大人，是……是下官這里出了疏漏，下官竟然讓犯人在牢里自盡了……下官一定整改，一定整改……”

    “整改？你可能白白斷送了一條價值近千條人命的關(guān)鍵線索。這件事，你還是向內(nèi)閣解釋吧。”陸笙留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帶著一眾卷宗離開了刑部。

    把刑部拿下問罪？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問罪，頂多也是問疏忽之罪。陸笙手底下沒有半點(diǎn)刑部和此案有關(guān)的證據(jù)。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郭如留下來的文獻(xiàn)能找到點(diǎn)蛛絲馬跡吧。

    在玄天府翻閱到了大半夜，可惜留下的都是些官員業(yè)績考核。業(yè)績考核雖然有差評，但卻沒有哪個官吏嚴(yán)重犯錯嚴(yán)重瀆職的問題。

    如果是僅僅因?yàn)闃I(yè)績考核上面的差評還不至于兇手這么喪心病狂的將郭如殺害，這還不算，還要推倒一座山壓塌兩個村子。

    陸笙更愿意相信郭如的手中一定掌握著更加致命的線索，致命到有人不惜在陸笙已經(jīng)來到京州的情況下還要?dú)⑷藴缈凇?

    這是看不起我呢？

    天未明，陸笙從趴著的桌子上直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剛剛想抬頭看看什么時辰了，還有沒有必要回去睡個覺，辦公室的門崩的一聲被推開。

    沈凌一身氣派的王服大步的踏入陸笙的辦公室，“去你家敲了半天的門，管家才說你昨晚一夜未歸。這么多年來，你都是這樣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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