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甚至無法在舞臺上和臺下的觀眾們共情,而是沉浸在表現自己。 他模仿谷小白的聲音唱歌,是想要讓小白看看,自己可以幫他制作出什么樣的音樂。 只是這首歌太“小白”了,而小白,他已經不想繼續那么像自己了。 但是…… “這首歌,真的也很好聽啊,為什么小白沒有發表出來呢?”付函問道。 王海俠嘆了口氣,道:“因為這首歌,讓小白心痛吧……” 這種感性的話,竟然是從王海俠的口中說出來的,讓付函愕然,側目。 王海俠抬頭看著舞臺上,那戴著面具的風和。 他在繼續唱著歌。 他就像是一臺機器,截取了某個時間段的小白,然后把他呈現在了舞臺上。 “水轉不可待 風旋催人疾 鯤游歸北幽 鵬飛南冥去 天海永相隔 兩心無所依 天意不可違 相逢可有期……” 唱到最后的時候,他的聲音像是風中的燭火一樣在顫抖,讓全場的人心都在顫抖。 這是一首什么樣的歌啊,小白是在什么時候寫了這么一首歌? 那個時候的谷小白,一定是肝腸寸斷,卻又無處去傾述,只能對著大海唱歌。 如果不是風和恰好聽到,恐怕就沒有人能夠再把這首歌重現出來了。 這首歌的歌詞,其實非常簡單。 取材自《莊子·逍遙游》所記載的鯤鵬變。 兩條魚生在北海之中, 在海中朝夕相伴。 有一天,雄魚躍出碧波, 卻突然乘風而起。 因為他突然生出了一對翅膀,扶搖而上。 他不再是鯤了,他變成了鵬。 從此,兩條魚的愛情,卻變成了飛鳥與魚的愛戀,天海相隔,只能遙遙相望,卻無法彼此相擁。 可即便是遙遙相望,對兩個人來說,也是奢望。 眨眼之間,洋流要回轉向北,要帶著鯤前往它們出生的北方大海深處,而季風卻向南方吹去,要帶著大鵬鳥前往南方的天池。 天空如此巨大,海洋如此廣闊,天海永隔,心無所依的兩個人,此時一別,再次見面又要到什么時候? 似乎就連天意都不想讓兩個人在一起,要讓兩個人分離。 相逢可有期? 小白的這種感情,以前的時候,王海俠還是不會懂,但他現在懂了。 “風哥太殘忍了……”王海俠道,“他不該在小白面前唱這首歌的……” “為什么這么說?”付函愕然。 在他們看來,谷小白他們的年齡,不過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齡。 雖然谷小白那充沛的感情,那與年齡不符的表現方式,已經一再刷新了他們的三觀,但谷小白這個年齡的人,又有什么真正的憂愁呢? 有什么三天之后過不去的呢? 王海俠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付函愕然,這世界上,還有王海俠不想說的話? 這個大嘴巴的家伙,還能保守秘密? “這首歌……”到底是什么? 舞臺下,谷小白聽著風和的歌曲,思緒卻回到了許久之前。 正如風和所說的,這首歌是他很久之前寫的。 那時候,海上龍宮剛剛抵達韓國,正是中韓交流晚會的時候。 谷小白也剛剛穿越到了戰國時代,成了“公輸白”,制作出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架可以飛行的飛行器。 那時候,他在渤海灣見到了騎在鯨魚背上的小蛾子。 他想要和小蛾子見面相擁,卻有無形的力量,產生了颶風,形成了風墻,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 而回到現代,戰國時代的小蛾子出現在中韓交流晚會的現場,以霸氣無比的唱腔碾壓全場,被人稱為“蛾皇”。 偏偏谷小白卻不能參加。 也是那段時間,谷小白寫了這首歌。 他覺得自己和小蛾子,就像是鯤鵬,本來結伴同游,卻又天海永隔。 他本以為這首歌只有自己和大海聽過,卻沒想到,還有人聽到了這首歌。 這是一首格外簡單的歌曲,風和為它重新編寫了和聲,配器,錄制了伴奏…… 此時再次在谷小白的面前唱出來,勾起了谷小白的萬千愁緒。 谷小白閉上眼睛,靜靜聽著,那一瞬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和小蛾子天海相隔,無法接近的瞬間。 這一刻,谷小白不知道是該埋怨風和,還是該感謝他。 被勾起了的回憶,像是再次重演當初的一切。 谷小白能夠感受到那種憤怒和絕望,但能夠再次重溫一遍,依然讓谷小白有一些喜悅。 像是再次見到了小蛾子。 在咫尺天涯。 “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