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議會大廈前的廣場上,來自波蘭北部的農民亞當·西蘭斯基,正揮舞著自己自制的旗幟,高聲嘶吼著。 亞當·西蘭斯基已經63歲了,他有一頭蓬亂的白發,沒有打理過的胡須,顯得他比真實年齡還要蒼老。 他舉著的那旗幟, 是從他最白的那件t恤上裁下來的,四四方方的旗幟還帶著毛邊。 上面是他用黑色的顏料,一筆一劃描出來的“云間明月天馬騎士”徽章。 這徽章,卻不是他從網絡上抄來的,而是他從自己家祖傳的盔甲上描下來的。 亞當·西蘭斯基的一生,過的很失敗。 年輕的時候, 他的妻子就跟人跑了。 接下來的三四十年里,他失去了一只耳朵的聽力,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和農田,只剩下一棟破舊的鄉間房子作為安身之處。 這些年來他進過工廠,去過大城市,但終究還是回到了故鄉,靠幫附近的一座農業旅游農場馴馬,教導來自西歐國家的游客騎馬為生,別人對他的評價,是老實的亞當斯基。 就算是這樣,他還經常會被附近幾個游手好閑的混混所欺負,后來這些混混們加入了一個黑幫,他的日子就過的更加艱難了。 不知道多少次,這些混混把他的居住的破房子當做了自己的游樂場,在他那年久失修的谷倉里開party,只留下一片狼藉。 前天晚上,這些人又在他的谷倉里鬧騰了一夜,還砸碎了最后一面完好窗戶。 在他拿了掃把打算把玻璃清掃干凈時,他見到一個女孩,赤腳踩在碎玻璃上, 蹲在他的谷倉里,靠著墻角哭。 他認識這個女孩,是隔壁農場一個姑娘,但他什么也沒做,只是裝作沒看到,默默走開。 半個小時之后,他再回去的時候,女孩子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沾著血的腳印,延伸向了谷倉之外。 年輕人們丟在谷倉里的音響里,正在播放一首格外激昂的曲子。 他看著那腳印,聽著那曲子,沉默著。 許久許久之后,他撿起了那些年輕人留下的半瓶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接下他用了一天時間,用羽毛打扮了他心愛的那匹年輕胡克爾馬,然后翻開了谷倉里的那個箱子,把箱子里的那已經銹跡斑斑的盔甲拿了出來, 把它拋光、擦亮, 穿在了身上。 這箱子曾經是他的執念,也曾經是他的夢魘。 在他極小的時候,就曾經聽自己的祖父講過,自己家族曾經擁有附近大片的土地,擁有那座已經坍塌了的城堡,為居住在遠方要塞中的貴族服務,征戰過整個歐洲。 但往日的榮光,并沒有為他帶來絲毫的光環。 他并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他只是懦弱和無能的老實西蘭斯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