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情人反目-《大明海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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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的這種官員的互相傾軋中,一方得勢,另一方便失勢;向對應的,一方失勢,另一方就得勢。這就像是個回合制的游戲,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其實誰也不會一直開心,誰也不會一直倒霉。
錦衣衛指揮使劉守有接到于慎行派人交給他的舉報信,明知道這是派系之間的傾軋,卻仍然不愿意放過這個機會。等他趕到慕容家時,他的主要目標言續峰已經葬身火海,但這并不意味著事情便到此結束,恰恰相反,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于慎行利用我收集到的情報,再加上言續峰死亡、留落下證據和把柄的大好機會,將之前保守派對改革派的打壓全部歸結為政·治陷害——而徹查言續峰家中之后,也的確發現了不少偽造的證據,更加坐實了這一論斷。
于慎行和王國光認為,這次的機會絕對不能錯失,更不能止步于此。于是,改革派在重新啟用己方官員的同時,又羅織了不少保守派官員的罪名,一并加進了言續峰的“遺物”之中。
結果,不少的保守派官員因此丟官免爵,深陷大獄。其中有確實有罪的,有莫須有的,也有無罪被冤枉的。但是誰又在乎呢?
在這場角力中,本來就沒有什么對錯可言,不是么?
李再興很快也官復原職,甚至可以說第一個,因為他是前一階段被打倒的官位最高者,從言續峰的來往書信中,也找到了確鑿的證據。
當我再次見到李再興和華梅時,正是在李府的靈堂里——這靈堂是為李夫人而設的。我到來時正是晚上,李府里沒有外人,只剩下李家父女和仆役們,定定的守著李夫人的靈柩,默默地燒著紙錢。
我進去的時候,李再興抬起頭,看了看我,點了點頭,指了指華梅身邊的墊子。
我嘆了口氣,脫下身上的黑披風,露出里面的一身素白。緩緩與華梅并肩跪下,我拽住衣襟,“刺啦”一聲扯下一根白布條,默默地扎在頭上。
華梅已經哭的沒有了眼淚,只是低頭燒著紙錢。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也陪著她一起燒。燒了好一陣子,手邊的紙錢都燒完了,華梅也只是默默地坐著,并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怎么勸,便也陪她跪在靈前。良久,李再興輕輕喚了我一聲,我抬起頭看著他,見他的眼色,便站起身,嘆了口氣,隨著他去了門外。
今晚的月光皎潔,涼風陣陣,吹的人渾身發寒,似乎有一種透心的冰冷。李再興長長的嘆了口氣,往兜里摸了摸,卻摸出一根我當初送給他的哈瓦那雪茄來!
我見狀,趕緊拿出火信子,幾下點著,給他點上煙。他又摸出一根,我雖然不抽煙,此時卻覺得心里堵得慌,便也點著了一根,陪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
“這次多虧了你啊!啟藍。”又是良久之后,李再興忽然說道:“事情經過我都聽于慎行說了。你辦的很好!不愧為張江陵的后人!”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做聲,又輕輕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如果可以,我寧可李家一直平平安安,沒有這么多苦難,李夫人也不必這樣死不瞑目。
李再興重重的吸了一口雪茄,嗆得咳嗽了幾聲,連眼淚都嗆出來了,方才說不清是哭還是笑的道:“可惜,楓肴沒有看到!她再也看不到了啊!”
說著,又猛吸了幾口,再次嗆出了眼淚來……
我知道,楓肴是李夫人的閨名。她自十六歲嫁給李再興以來,兩人感情甚篤,從來沒有真正翻過臉。這三十多年,兩人相濡以沫,精心的呵護著自己這個家,愛著自己的丈夫,還有幼小的李華梅。
曾經有家中長輩提過,讓李再興納妾,以便生出個男兒來,好繼承李家家業。李再興卻不愿意,他每次都說,命里若有兒子,便與楓肴生一個。若沒有的話,有個閨女也足夠了。
于是兩人這么多年相依為命,那是真的真心相愛。本以為可以白頭到老,卻不料這一次人鬼殊途,從此再也無法相見,只剩下一幅繪像,若干衣服物件。
李再興低頭拿著一對鐲子,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問我:“啟藍,今后,你有什么打算?還是要出海去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法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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