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踏破的門檻-《大明海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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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師,得到消息,首輔張居正偶然疾病,正在修養(yǎng)。但是他著人告訴我,他在府邸不遠的地方為我準備了一套小院,作為對我的嘉獎。另外,在職務上也另有任用,讓我靜候。
隨著張府的管事,我到了位于前門外、張居正為我準備的這套別院。院子不大,卻非常精致。兩進的院子,共有三間正房,六間廂房其他的各類配置一應俱全。
首輔大人還特別貼心的為我配上了仆役、侍女一應人等,令我備感暖心。不過這里就得吐槽一下明朝的薪酬制度。
作為一名堂堂從四品的朝廷命官,我的月俸居然只有區(qū)區(qū)二十一石!按照現(xiàn)代的購買力折算,我的月薪差不多將將月入一萬元……這在現(xiàn)代的大城市,特別是京師這樣的大都市,租房都過得緊緊巴巴,更別說偌大的四合院,加上成群的仆役侍女了。
如果再有些交際呢?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定會讓你過得懷疑人生。
為什么會這樣呢?這就要從明朝第一任皇帝朱元璋說起。這哥們兒是地地道道農民出身,對前任元朝官場制度的腐朽深有體會,對之也是深惡痛絕。
所以他當上皇帝后,對官員的治理達到史無前例的嚴酷,專門制定法令,用于限制明朝官員的言行,此外朱元璋自己生活也算比較節(jié)儉,一直保持農民本色,他對明朝官員生活成本的判斷偏于保守,直接導致明朝官員薪酬極低。
這樣的制度當然有好有壞。好的方面,整體官方一般性支出較低,財政供養(yǎng)壓力小,也是在弘揚節(jié)儉之風。但反過來講,這樣的俸祿絕不是吸引人,或者說讓人甘于清貧的干著朝廷的事業(yè)。
所以客觀的說,在朱元璋過世后,明朝其他階段的貪墨之風相當嚴重,而到了明朝中后期,這種貪墨之風已然形成了一種傳統(tǒng)。可以說,連張居正、戚繼光這樣的英雄豪杰都不能免俗。
而唯一的例外,海瑞,只能說他在夾縫中求存的辦法太多了,而且,命數(shù)還算平穩(wěn)吧。
所以,要養(yǎng)活這么大一個家業(yè),僅靠著朝廷的俸祿是不可能的。不過辛虧我還有海外貿易的底子撐著,倒也不至于捉襟見肘。
新家里,首輔給我派了個管家,名叫喬漢生,山西晉城人氏。個子不高,微髯,眼睛不大,卻顯露著精明。對于首輔給我安排一個九毛九管理家業(yè),我是很滿意的,這樣我可以省很多心,很好!
我把管理宅院的大任交給了喬漢生,涉及經濟的事,我讓他直接和嵐夙聯(lián)系,畢竟,夙才是我孫家商會的首席執(zhí)行官和財主。
在住宿分配上,主院當然是我和幾個心腹居住。而后院,則被我改造成了闇影的聚集地,當然今后肯定還要擴張,不過不是現(xiàn)在罷了。
據(jù)風水先生說,當日就是良辰吉日,于是我當即便搬了進去。按照規(guī)矩,請風水先生做了料理,收拾了宅院。其實我真的不是很看重這個,但張府的大管家卻說這個少不得,于是便做了。
是夜,我在前院里宴請部屬和朋友,擺了組組八大桌!一不小心,原來我已經有這么多從人了!當然,也只算是從人,真正的追隨者,恐怕還在一手之數(shù)吧。
喝了一點酒,這也是我的習慣,絕不喝多,出于安全考慮。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生活我總覺得心里隱隱不安。細細思考,我覺得還是因為沒有歸屬感,總覺得自己隨時會離開,不知何處是我家吧!
宴后,我靜靜地靠在臥室的軟榻上,品著清茶。我沒有掌燈,因為我怕越明亮、越寂寞。就這樣黑著,我反而感到心里踏實。
忽然有人敲門,我聽得出,是鳶。聽到我的回答,她推門進來。借著月光,我看見她穿著一襲白衣,步伐款款,加上束在腦后的長發(fā),十分美好。
她走近前來,在我身邊輕輕坐下,什么都沒說,只是把腦袋輕輕靠在我肩上。我無聲的笑了笑,伸出左手,把她樓在了懷里。就這樣,靜靜地。
月光皎潔,樹兒輕搖。
本以為我的生活就要這樣繼續(xù)平穩(wěn)下去,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我的平靜生活就被徹底摧毀了——還不到九點,就有人來求見,她的身份是——媒婆……
對于媒婆,我是既陌生,又不陌生。說不陌生,是因為前世的影視作品、特別是農村題材的影視作品中,媒婆是一個常見角色。而要說不熟悉,卻是因為輪到自己,卻是扎扎實實的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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