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遜功博青眼-《大明海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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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是說,之前的那三十年,我一直活在狹小的世界里。對我而言,我的世界包括父親的遺像、鈴木叔叔和我自己。仇恨,訓練,清理,這些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沒有心思去接納其他人、其他事,直到死。呵,應該是死了吧,不然怎么會穿越到這里。
這具身體的主人,我是指原主人,他應該也死了吧,所以我們的靈魂才會重合,誰知道呢?忽然覺得好累,前世我做自己都那么稀里糊涂,難道穿越做了別人反而要認真負責么?前世我最重要的人,父親早早離我而去,鈴木叔叔似乎為了一些原因背叛了我,我自己也莫名來到這說不清的地方,我還應該認真對待這些嗎?這種哲學問題根本就是我最討厭的好嗎?
一車人都在熱烈的議論著什么,似乎都是關于“我”的一些陳年舊事,比如偷懶裝病不去書塾被先生罰跪啦,饞嘴偷吃冷餃子一夜三吐啦,如此這般,總之沒什么好事,他們說的高興,唯獨議論的中心——我本人此刻已神游物外,對他們拋來的問題也只是唯唯諾諾。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也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這個曾經的逗比梗此刻正深深的困擾著我。似乎是看出我有些走神,葉叔父在一個話題結束后說道:“三兒......嗯,啟藍啊,昨日你手刃的韃靼人,乃是異族的勇士,有名的猾徒,朝廷追捕良久而未得,昨日你立了大功!方才解糧長官葉大人著人來言,待你醒轉后務必去見他,必有重賞!我看你尚未恢復,且再將息,正午時,我帶你與不悔再行前往吧。”
我有些心神不屬的“哦”了一聲,見葉公和叔父要走,方才回過神來,覺得這家人對自己是真好,無論是不是我本人,這份感情都難能可貴,怕涼了他們心,連忙解釋道:“葉祖父,叔父,啟藍昨日遭受重擊,此刻仍覺眩暈,多有怠慢,還望海涵!”
一車人愣了愣,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我囧!這些話根本就不好笑好伐?為什么我說什么你們都笑?我的操作不對嗎?
笑了良久,葉公喘息道:“病的好!病的妙!若每一病都能開竅增智,我情愿你多病幾次!”葉叔父笑的嗆著了,也是只點頭。姨夫笑了半天,牽動了傷口,皺了皺眉頭,卻仍然忍不住笑的說:“病還是免了,啟藍已經頓悟了,只愿他平安健康。”
眾人散了,燕珠回了車內,很是奇異的看了我幾眼,方才服侍姨夫歇下。我說了這半天話,卻并不合我心情,心里十分氣悶,就掀簾下了車。
車隊還是逶迤的前行著,燕趙大地的九月真是秋高氣爽,一行大雁從頭頂飛過,在頭雁的帶領下向南遷徙,我看了看最后那只最小的,那就是我吧。來到這里,或許隨波逐流是最好的選擇吧。正在出神,忽然聽見有人叫我,轉頭去看,卻是葉不悔。
只見他坐在車夫的位置,正回頭看著我,朝我招手。這小伙子豁達干練,倒不惹人煩。
我笑了笑,走過去,跳上車,和他并排坐在一起。他先謝了昨日相救一事,我耍賴皮胡扯了幾句,大家都是“同齡人”,一時間皆大歡喜,接著便扯起了武學一事,對我夢入神機一事他極為歡喜,對我所學刀法的評論也大抵與其父相當。他本人走的是硬橋硬馬的剛強路子,但對這種小巧功夫卻十分眼熱,我理解,這是年輕人的通病,便答應等我練熟了,擇機交給他,又是皆大歡喜。從沒發現我這么擅長哄孩子......
轉眼到了正午,整個車隊結陣休息,生火造飯。我本是伙夫,但既然已經傷了,就不用再動手,燕珠拿出干糧,弄了些疙瘩湯,大家胡亂吃了一口果腹,叔父便帶著我和不悔去了行營大帳。一路上,民夫各自吃飯不必多說,我認真觀察這些明軍,倒不像電影電視里演的那么潦倒落魄,行為舉止頗為有度,精神也算飽滿,看來戚家軍果然名不虛傳。
一會兒功夫,我們已到了行營帳前,哨兵問明來意,上下打量我們幾眼,神態竟頗為客氣,看來上級已經有所交代,也不多費口舌,就帶我們到了中間的車里。
營官葉大人年約三十六、七,紫棠色的面皮,中等身材,三縷微髯,目光如電。聽手下通報,是昨日手刃賊首的壯士來了,便起身出賬迎接,態度是十分誠懇的。我心中納悶,這樣一只軍隊,怎么會在幾十年后敗給蠻夷的女真人?看來上層建筑真的更重要啊。
分賓主坐定,葉營官也不墨跡,直接說道:“我乃戚都督帳下營官葉思忠。國有大戰,勇士多起于草莽,實乃國家之幸,朝廷之福。不知哪位是手刃了韃靼人哲別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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