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螺舟處于深海,自然不知晝夜。 寧白峰不清楚時間過去多久,也不清楚螺舟走了多遠,但他很清楚泡了多少次藥桶。 三十二桶。 這個數(shù)字看著不多,但若是換成三十二次肉身即將崩潰,直抵神魂深處的痛苦,那就顯得很多。 老人的每次出手幾乎都是毫不留情,不將寧白峰打的渾身皮肉變色,就絕對不會罷手。 聶紅竹好幾次都看不下去,私下里找老人說情,說是恐怕過猶不及。 身處靜室內(nèi)的老人沒有絲毫顏面可講,極度冷酷的喝罵,“你聶紅竹一個小小的畫靈,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教人如何鍛煉體魄!” 打那之后,聶紅竹幾天都不想跟老人說話。 隨著老人的不斷捶打,寧白峰能承受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除了逐漸能承受那股神魂深處的疼痛外,另一項就是開始能以三式問路杖法與老人對打。 但結(jié)果除了在靜室里待的時間長點,無一例外的都是豎著走進去,橫著被抱出來。 這一天,寧白峰從藥桶里醒來,起身穿了件長褲就推門出來。 沒辦法,老人不讓他穿衣服的命令依然還在,但起碼給他留了點面子,讓他不至于真的只穿一條犢鼻褲。 長時間的捶打下來,寧白峰本就不算健碩的體型變得消瘦起來,但卻并非那種弱不經(jīng)風的瘦弱,反倒像是一塊鐵石,經(jīng)過錘打后,留下的一塊上好鐵坯。 屋外花圃邊,薛長衛(wèi)和聶紅竹正在賞畫。 前些日子與寧白峰閑聊,得知聶紅竹是畫中仙后,薛長衛(wèi)就說他也有一副畫中仙,等哪天寧白峰休息,拿過來一起看看。 薛長衛(wèi)抖了抖畫軸,兩頭白色仙鶴破畫而出,在小院上空翱翔片刻后,落到花圃叢中,姿態(tài)肆意優(yōu)雅。 寧白峰走到石桌邊坐下,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輕聲說道:“這就是你的那副畫中仙?” 自從每次泡完藥桶,寧白峰出來休息的時候,開始漸漸喜歡喝酒,解乏鎮(zhèn)痛。 薛長衛(wèi)笑道:“和聶姑娘這幅自然是沒得比,但也不便宜,當初可是花了我兩百枚通寶錢,才從一名落魄修士手里買回來。” 寧白峰極為驚訝,“兩百枚通寶錢?這么貴?!” 薛長衛(wèi)點了點頭,“畫中仙這樣的寶貝可遇不可求,兩百枚通寶錢雖說讓人肉痛,但它值這個價。看你也不像能繪制畫中仙的料,說說,你的這幅畫是多少錢買來的。” 薛長衛(wèi)轉(zhuǎn)過頭,對聶紅竹歉意一笑,“沒有冒犯聶姑娘的意思。” 聶紅竹笑了笑,“薛公子猜猜看,我家公子是花多少錢將我給買下來的。” 薛長衛(wèi)想了想,然后又看看聶紅竹,按照做生意多年的經(jīng)驗,大致評估后,報出心里的價位,“三千枚通寶錢!” 寧白峰一口酒噴了出去。 薛長衛(wèi)愣住了,說少了?不應(yīng)該啊。 螺舟上待了這么多年,做生意的眼光越來越亮,估錯價的情況極少生,難道今天真的看走眼了? 薛長衛(wèi)有些不太相信,但看到寧白峰這個樣子,又有些吃不準,只能問道:“到底多少錢?” 寧白峰擦了擦嘴,伸出一根手指頭。 薛長衛(wèi)倒吸一口涼氣,“一萬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