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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他老了，人一老，做起事來，總會多些顧慮，因為牽絆多了。

    又或許是他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大勢已定，所以他不想再掙扎了。

    玄誠并未強(qiáng)求，于他來說，若是這位老人愿意配合，自是更好。若是不愿意，他一人做事，頂多也就是日后不好交代一些。

    不過，他已想好，既然這世上那么多人都愿意做個傻子，那么他做一回又何妨呢？

    就當(dāng)是他還了他對沈牧之的歉疚吧。

    時間幽幽而逝。

    夜幕降臨，金陵城中，華燈升起，一派歌舞升平。

    玄誠坐在一家小酒館中，要了一壺這家酒館最烈的酒，一碗接著一碗，耳邊絲竹人聲，不知不覺間，眼前就開始模糊起來。

    隱約間，他看到了師兄坐在對面。那總是感覺睜不開的眼睛，正含著笑意看著他。

    “師兄啊，你說，人心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區(qū)別？”玄誠含糊著問道。

    師兄笑而不語。

    玄誠一眨眼，忽然眼前之人，換成了另一人。

    此人陌生，一身墨錦長袍，看了他一眼后，眉頭一皺，而后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玄誠瞬間清醒，體內(nèi)靈氣涌動，酒意瞬間散去無蹤，再看眼前男子，眉頭一皺，問：“你是誰？”

    “何羨。”

    玄誠聽到這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了。

    “大劍門清涼峰弟子。”

    “是你。”聽到大劍門三字的玄誠終于想起了此人是誰，不由驚訝喊道。

    何羨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

    玄誠點頭：“牧之跟我提過。”

    大概是聽到了牧之這個名字，何羨臉上笑容斂起，有些嚴(yán)肅地說道：“我找了你一天了！”

    “找我？”玄誠皺眉疑惑。

    “牧之在劉觀手中，我想救他出來。”何羨直接說道。

    “他還活著？”玄誠再度驚訝了一下。

    何羨見他如此反應(yīng)，有些奇怪，但也沒細(xì)問，只是說起了自己今日去找劉觀交涉，卻沒想到沈牧之竟然答應(yīng)做劉觀弟子一事，他想不通其中緣由，便只好來找玄誠。

    玄誠聽完后，心情不由有些復(fù)雜。他本以為，沈牧之已經(jīng)死了。卻沒想到，他還活著，還被劉觀抓了。

    當(dāng)然，還活著也是好事。

    既然這大劍門的人來了，或許能想辦法從劉觀手里將沈牧之給撈回來。只不過，那只鳳鳥……

    想到此處，玄誠心頭頓時又沉重起來了。

    “玄誠道長可知這其中緣由？”何羨見玄誠不做聲，又問了一遍。

    玄誠回過神，點了點頭：“我想我大概清楚。”接著，他便將他所知的青果的事情跟何羨說了一遍。說完后，他看著何羨，猶豫了一下，道：“若是不能將那只鳳鳥一同從劉觀手中救出，我怕……他不會讓自己活下去。”說完，他看著何羨，苦笑了一下。

    何羨皺著眉頭，沉默不語。玄誠所說的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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