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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牧平看著他臉上神色那些微快速的變化，想著那天聽到的話，心中依然不太信父親這所謂的確定。沉吟了一下后，他又問：“父親原本是想說什么？最近這幾個(gè)月，可是有什么事發(fā)生？”

    沈威看著他，神色逐漸復(fù)雜。

    沈牧平的神色也隨之變得嚴(yán)肅凝重起來。

    “也罷，這些事就算我現(xiàn)在不說，你遲早也是要知道的。”沈威嘆了口氣后，就將自從他出事后，接二連三發(fā)生的那些事，都一一說了出來。

    沈牧平的神色，從一開始的震驚，疑惑，不解，到最后，漸漸都化作了平靜。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松開。等到沈威講完，沈牧平一臉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dòng)。

    沈威看了看他，試探著說道：“你的事情，具體真相如何現(xiàn)在還不好完全斷定。雖然送來的證據(jù)不少都指向你三弟，可也不能就此斷定就是你三弟做的這些事，他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本事的。”

    “既然父親認(rèn)為三弟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本事，為何父親還要任由母親發(fā)放懸賞令通緝?nèi)埽俊鄙蚰疗酵蝗婚_口，讓沈威僵在了那里。

    當(dāng)初事情發(fā)生之后，他就第一時(shí)間來了這里。這之后，不斷有人送來各種消息，他的心早已動(dòng)搖，只是他自己還強(qiáng)撐著不太想承認(rèn)，也沒有人在他面前拆穿過這一點(diǎn)。

    可現(xiàn)在，沈牧平拆穿了他。

    沈威人生第一回在自己兒子面前，有一種不知所措的羞愧感。

    “牧之什么心性，我最清楚。他不會對我做這種事，哪怕有人把刀架他脖子上，他寧可將自己的脖子往人家刀口上撞，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的！父親……”沈牧平看著他，平靜的目光中，難掩失望：“你糊涂！”

    沈威紅了臉頰，難堪不已。他戎馬半生，殺敵無數(shù)，官至二品鎮(zhèn)北大將軍，如今卻被自己兒子說糊涂……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涌起的復(fù)雜情緒后，他問：“事情若真不是他做的，他為何那晚要逃走，還在府中殺了人？”

    沈牧平看著眼前這個(gè)已經(jīng)兩鬢斑白，難掩疲態(tài)的父親，眼中掠過些許深沉顏色，接著，輕嘆道：“父親，他才只有十二歲啊！”

    沈威震了一下。

    “他才十二歲，冬天抓只鳥養(yǎng)在籠子里養(yǎng)死了，他都會傷心半天，何況殺人！父親怎么不想想，那些害我之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將黑鍋嫁禍到三弟身上，他們又怎么會不做好準(zhǔn)備？夜逃出府，還殺了人，這是畏罪潛逃最好的證據(jù)了，不是嗎，父親？”沈牧平看著沈威，眼角掛著失望。

    沈威忽然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看著沈牧平，自然也看出了他眼角那一抹不太明顯的失望，心中不由得更為復(fù)雜還有悲涼。

    沉默半響后，他喃喃著問：“那他為何不肯來見我？我派人去找過他，在奇石鎮(zhèn)，他不肯來這里見我。為什么？”

    “因?yàn)椋阕屗恕！鄙蚰疗胶敛涣羟榈卣f道。

    沈威愣愣地看著自己這個(gè)大兒子，張了張嘴，還想辯解幾句，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能說出口。

    或許，真的是他錯(cuò)了。

    看來，他這個(gè)父親做得真的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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