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更可怕的是那道氣息中帶著死意,那是隨時可以赴死的死意,他們聯手可以殺了醉春風,但自今日以后塞北兩窟鬼便不復存在,最后能活下來幾個? 一個?還是兩個? 于是他們又將視線放在了李休的身上,希望可以從這里找到突破口。 李休盤膝坐在地上,取出了一把琴,十指彈動,琴聲猶如大漠孤煙裊裊升起,此刻幾乎等同于屠刀懸頸,但他的手指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臉上有著欣欣然的慷慨。 他甚至沒有將死亡當做是一種威脅。 就如同那日在幕林園對楊妃說出的那句話一樣。 他不怕死,所以很難輸。 因為世上人往往都比較怕死。 比如眼前這兩窟鬼,他們因為不甘心,不甘心被宿命約束所以走出了鷹愁澗要去巫山殺王知唯。 不甘心就是怕死,因為他們還沒有邁出第一步就被堵在了這里。 所以他們不敢換命。 這曲子不錯,有什么名堂? 醉春風拎著銀槍,側耳聽著李休的琴音,瞇著眼很是享受,以前在樓內,他便最喜歡聽李休的曲子。 只是簡單地一首花橋水,沒什么名堂,勝在平淡。 李休輕聲道。 此刻他的腦中卻出現了一道身影,那個笑起來很好看也很溫柔的女子。 我倒是聽出了一些名堂。 醉春風歪著頭笑道。 哦? 我聽到了相思的名堂。 李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瞬然后恢復如常,無名指上的那朵小花隨風動著,指下有溫和而輕柔的聲音不停響著。 兩窟鬼站在橋頭,距離地面只剩三步。 塞北的天氣反復無常,前一刻的艷陽高照隱入云中,這一刻便開始下起了雪。 兩片鵝毛大小的雪花從天上往下墜著,落在了李休的肩上,染白了醉春風的頭發。 琴聲沒有停止,那桿銀槍更亮。 兩窟鬼站在橋上,垂著眼眸,默不作聲。 他們的手中仍舊握著一把劍,身上的黑衫在雪中顯得比之前更加扎眼。 十余人靜靜站著。 除了李休之外沒人有所動作。 雪越下越大,半個塞北白茫茫一片,雙方人就這樣看著彼此對視著。 ...... 長安,東宮。 太子李弦一正在與一個渾身上下籠罩在黑袍之內的人下棋。 二人之間擺著一張棋盤,黑白子涇渭分明,黑子成吞天之勢把控著大局,白子只能縮到邊角茍活,敗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棋盤雖小,卻囊括世間,諸事皆可演化,贏了棋局便贏了對手,所以陳知墨才會如此逍遙,如魚得水。 黑衣人放下了一枚黑子,然后拿下了兩枚白子,出聲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