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趕赴京觀城-《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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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蜮谷內所有地仙英靈鬼王的境界高低,擅長術法,傍身的法寶,壓箱底的本事,書上都有清晰記載。
而且披麻宗修士在鬼蜮谷內建造有兩座小鎮,宗主虢池仙師親自駐守其一,但是一般人往往見不著她,不過鎮上有兩撥專職狩獵陰靈鬼將的披麻宗內門修士,外人可以跟隨或是邀請他們一起游歷鬼蜮谷,所有收獲,披麻宗修士分文不取,但是書上也坦言,披麻宗修士不會給任何人擔任扈從,見死不救,很正常。只不過若是有仙家豪閥子弟,嫌自家錢多壓手,是來鬼蜮谷游玩來了,倒是可以,只需全程聽從披麻宗修士的叮囑,披麻宗便可以保證看過了鬼蜮谷風景,還能夠全須全尾地離開險境,只要游玩賞景之人,恪守規矩,期間出現任何意外損失,披麻宗修士不但賠錢,還賠命。
夜幕中,陳平安合上厚厚的一本《放心集》,起身來到窗口,斜靠著喝酒。
一本書看到最后,除了記住了那些繁瑣的禁忌事宜,更在書中看到了披麻宗修士的豪氣。
遙想當年。
當時驪珠洞天有一位草鞋少年,高高揚起頭,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有無數劍修仙人御劍跨洲遠游,去往劍氣長城抵御妖族。
求利求名?
磨劍而已。
難怪她會說這寒苦之地,卻自古多豪杰。
只有這樣的土壤,才能涌現出浩然天下最多的劍仙。
你肯贈我幾壺酒,我便愿意還你一副價值數十顆谷雨錢的英靈白骨。
講道理嗎?不講。
沒道理嗎?很有。
陳平安轉頭望向擱放在桌上的劍仙,輕聲道:“放心,在這里,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陳平安視線微微偏移,望向那只竹編斗笠,微笑道:“因為我叫陳平安,平平安安的平安。我是一名劍客。”
沉默片刻,陳平安揉了揉下巴,喃喃道:“是不是把‘平平安安的平安’略去,更有氣勢些?”
————
壁畫城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怪事。
披麻宗修士開始封禁那三堵福緣尚存的墻壁,不許任何游客靠近不說,便是店鋪掌柜伙計都必須暫時搬離,必須等待披麻宗的告示。
自然是怨氣沖天,此起彼伏的罵娘聲。
一個運氣不好的,跳腳大罵的時候,附近剛好有個經過的披麻宗修士,給后者二話不說,一袖子撂倒在地,翻了個白眼便暈厥過去。
然后那個可憐蟲的朋友也二話不說,扛起就跑,既不給披麻宗神仙道歉,也不撂半句狠話。
北俱蘆洲便是如此,我有膽子敢指著別人的鼻子罵天罵地,是我的事情,可給人揍趴下了,那是自己本事不濟,也認,哪天拳頭硬過對方,再找回場子便是。
那位姓楊的金丹修士有些頭疼。
身邊的師弟龐蘭溪更是無奈。
原來在一幅壁畫之下,有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在那邊跪地不停磕頭,血流不止,苦求壁畫上邊的那位行雨神女,給他一份機緣,他有血海深仇不得不報,只要神女愿意施舍一份大道福緣,他愿意給她生生世世做牛做馬,哪怕是報完了仇,要他立即粉身碎骨都可以。
年輕人在磕頭之前,就掏出了一枚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古老玉牌,輕輕放在地上。
中年金丹修士擺擺手,示意一位外門修士不用驅趕此人。
龐蘭溪想要勸說些什么,也給中年修士按住肩頭。
中年修士更多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那個身姿纖細如楊柳的女子。
當她出現后,披麻宗設置在壁畫這邊的山水大陣毫無動靜,可是仙宮秘境的天然禁制,卻開始起了漣漪。
至于掛硯神女那邊,反而談不上手忙腳亂,一位外鄉人已經獲得了神女認可,披麻宗聽之任之,并無阻攔他們離去。
掛硯神女也投桃報李,主動與那位主人一起徒步登山,去往他們披麻宗的祖師堂。
所以掛硯神女圖是率先變成白描的一幅。
然后是一頭七彩鹿從那幅騎鹿神女圖縱身一躍,身影瞬間消逝,緊隨其后,成為今天的第二幅白描壁畫。
楊姓修士先前心中震驚不已,畢竟這幅天庭女官圖的福緣,是披麻宗唯一一幅志在必得的壁畫,披麻宗上上下下,都無比希望身邊的師弟龐蘭溪能夠順利接手這份大道機緣。所以他差點沒有忍住,試圖出手阻攔那頭七彩鹿的倏忽遠去,只是宗主虢池仙師很快從壁畫中走出,讓他退下,只管去守住最后一幅神女圖,然后虢池仙師就返回了鬼蜮谷駐地,說是有貴客臨門,必須她來親自接待,至于掛硯神女與她新主人的上山拜訪,就只能交由祖師堂那邊的師伯處理了。
中年修士其實一頭霧水,能夠讓自家宗主出面迎客,難不成是一位大宗之主?
行雨神女終于現身,竟是臉色慘白,走出畫卷后,看了眼那位眼神冷漠的女子,再看看地上那枚正反篆文“行云”、“流水”的古老玉牌,這位最精通推演之術的神女,像是陷入了兩難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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