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云伯伯,待我與家父告別,便下山。蘇明的性子天生帶著一股果敢勁,決定的事情牛都拉不回。 嗯,明日來我書房,我贈予你些護身的物件。云中歌點了點頭道。 那就多謝云伯伯了。 杳冥的上蒼倒翻靛藍的筆墨,在蕓蕓眾生的頭頂潑灑下深淺不一頗具層次的暈染畫,既具國風的留白余韻,亦有西方的細膩顏色,呈現出一張沉著冷靜且亦迷亦幻般的畫卷。 長話分兩頭,嬋娟照兩端。兩地無眠枕清霜,共看明月皆如此,此時此刻兩處人有著不同的氛圍。 霍杰左看看右看看,一臉奇怪的神色。他的兩邊,夜無仇倒算坦然,可霍靈暢就羞窘地要找個旮旯貓著了。 無仇,靈暢怎么了?霍杰摸了摸霍靈暢的額頭,也不燒啊? 身為旁觀者且同為女兒家的云小嬋自然心如明鏡,她懷著年輕男女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卦心思,嬉笑道:誰家少女不懷春啊?說完,又向夜無仇拋了個你懂我懂的眼神。 夜無仇登時若吃黃蓮,啞口無言,只得一本正經地卡巴眼睛清了清嗓。 這樣的局面在接下來的好些時日都是司空見慣的事,霍杰身為兄長也是逐漸悟到了某些存在自己妹妹身上微妙的改變,這種改變稱得上熱情真摯熾烈付出索取的結合體,這種雜糅的情感與云小嬋的差不離,所以霍杰隨即便是不可避免的對夜無仇另眼相看。 夜無仇則表示對好兄弟的異樣眼光與周遭人的戲謔調笑很頭疼,原本一件心猿意馬郎情妾意的美事,如此一整倒顯得是自己偷了人家的妹妹似的。 當然,這僅僅是他的腹誹罷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霍杰遲早有一天會找他談一談這些風流賬,無論是出于兄弟的男人間的義氣相助,還是出于兄妹間的親情與守護。 有時候夜無仇自己也會掐指細數這些年的經歷,在童年的流浪街頭的歲月,倒是有一個長得黑黝黝的小女孩成為與自己相濡以沫守望相助的玩伴與摯友,可童言無忌,這么多年的分別是否會改變一個人是沒譜的事。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初心如故,他的心中一直將那個小女孩放置在最柔軟的地方,這些年精心照料早已使之生根發芽葳蕤若庭蓋——這是他之所以相信世間還有愛與真誠的源泉。 有人說性本善,有人說性本惡,又有人說性本無屬之物可善可惡。無論哪種說法,毋庸置疑便是一個如此的事物總有使之如此的侵透者,自生而起至死方歇,一生的思想情感就是生命的斜陽里的那一抹醒目卻在真切逝去的煙嵐。夜無仇捫心自問,他心靈上的疲于奔命本就是生命的必然,縹緲神秘的性格更是若天平般左右顛簸,每當苦難的重負壓得他怨天尤人,總有曙光驅散霧霾使他得以在幼稚與偏激中開辟一條中庸之道,鑄成如今的自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