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你們安心離開吧,我也落得耳根清凈。大當家看著老術士目中隱藏著嗔色,看來他們素來不和積怨已久了。 夜無仇雙手環拱,抱拳道:我等皆是無辜牽連至此事之中,大當家達明事理,何不盡將這里的彎彎繞繞再多些知會我們一聲 他不相信大當家對此一無所知,再不濟,他對他隸屬何方總該知道吧。當然,夜無仇此話幾乎只是毫無意義的試探,之所以說毫無意義,那大當家要是能講的話又豈會盤踞惡隼山甘當匪寇以掩人耳目 果不其然,大當家明言拒絕道:入人門下,忠人之事。小兄弟,此次放你們走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我想攔也攔不住你們。日后相見,若有利益沖突,我不會手軟的。 夜無仇知道話說到這份上已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當下也不再啰嗦,牽起靈暢的手,也不顧她微微的抗拒。后會有期。 當下,他也不顧應著明月擺姿勢拉風耍帥的黃印,扯著霍靈暢徑直走開。 黃印苦笑連連,只得飛身躍下追趕夜無仇的身影。 行啊,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情種。黃印嬉皮笑臉貼上來瞟了眼面抹丹霞的霍靈暢弟妹還蠻漂亮的嘛,那古書上怎么說來著,‘云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哈哈哈,分毫不差! 黃印撫掌而笑。 夜無仇歪著脖子仔細把靈暢從上打量到下,如數家珍般咀嚼著黃印借鑒古書上的文字,此段文字美名流傳,旨在描述女子靈艷生動,在此情此景的烘托下如此一讀,倒宛若賦予靈魂般烙上了眼前溫婉女子的倩影。 共生互錫,靈暢的美同時具體化到此段文字之中,變成夾在書頁中的一葉白羽簽,每每觀之,則止不住情緒蔓延。 郎,透徹似江南水泊的眼瞳里夾雜的情緒緩慢變幻;女,繁盛比山坳花海的長睫下的感受脈脈流淌。二人的思緒被無限拉長,放慢,直至與時間無關與世界脫節。 從此,靈暢的影子,便與這富于天馬行空想象的場景息息相關。從此,一朵娉婷的芙蓉,朝出水暮隨風馳騁天地卻只為一人而盛開。 不管怎樣,吾志不渝。夜無仇摸了摸鼻子,說出了這么一句云山霧罩的話。 三人結伴而行,穿過棟棟屋宇,終于不遠處傳來的叮叮當當廝殺聲清晰可聞。 這場惡斗還未結束!三人急忙趕過去,雙方人馬打的如火如荼難解難分,黃印覺得奇怪,正待定睛細瞧時,惡隼山敲銅鑼一聲號,人群頓時如水涌分做兩邊涇渭分明。 惡隼山另幾位當家的處于陣前一字排開。 你們走吧。一青年男子躋身而出道。想來不知通過如何途徑得到了大當家的指示。 嗯夜無仇回頭看霍杰,卻發現后者一臉驚疑,隨機發出一聲詢問的語氣。 先撤再說。霍杰壓低聲音,旋即滿臉充斥著欣喜與疼愛,拉著靈暢噓寒問暖。 靈暢對待他親哥哥還是比較放的開的,她喜笑顏開歡呼雀躍,這時候才有一個少女該有的青春蓬勃。 夜無仇溫暖地笑了笑,向惡隼山眾人拱手施禮,便與同儔走下山的路。數不能讓霍杰就這么走了,因為因為連她自己都沒想好理由,登時噎在那兒。 云小嬋慌亂之下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場的誰人看不出來就連初來乍到的靈暢也是抿著嘴笑得春光燦爛。 云中歌道: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每個人都絕非生而無的。該走的自然要走,不該走的任你千般萬般棄攆也是無濟于事的。 云小嬋堅定道: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該遇見誰該和誰挽手前行不是他人可以左右的。 云中歌莞爾:難道為父的話你都不聽了么,你向來是最乖的。 爹爹,我都這么大了,是雛鷹也該高翥了,我愿意命運中有霍杰的影子!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就連激動的云小嬋自己在緩緩平靜下來之后也是不由的一滯,這鏗鏘有力的話可確實出自自己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