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我、陳兄、郭兄前去勤政殿;李兄、段干兄前去監牢;白兄留守月龍閣,各位意下如何?”蒲沐道。 眾人皆沒有疑議,故兩隊人出了月龍閣兵分兩路各自走向了一方。天色已暗下來,今日的天還未放晴,小雪剛剛停下。想來入了夜,月與星斗都也難出來了。 宮中各處點起了燈火,眾人都在忙碌中,后宮當中自然也是如此。蒲沐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哪怕傳令的侍衛只是一句大內統領有要事與皇上相商便可讓猜測傳便后宮各處。這兩日宮里有妃子小產,且是皇上最寵的妃子,后宮中的人當然不難猜出事情就是關于小產緣由及幕后主使的。 小雪零星飄著,宮中的侍衛開始集結,想來是有個結果了。忙碌了兩日,事情總算水落石出了。 月龍閣中回來了幾人,李德飛、郭玉、段干詭風都回到月龍閣中。白楊見三人回來,便道:“事情有結果了?方才鐵龍旗令都來了,營房的侍衛全被調走了。” 郭玉道:“那太監招供了。他乃寧妃手下,是奉寧妃之命去宮外買來的烏鴉,自己每夜在宮中夜訓,其余幾個人便買了些藥來,和好后攢成小丸。因內務各處協理之權有部分在寧妃手上,故在外采買及各宮的御膳食譜寧妃都知曉些。如此,寧妃才有了那小產的方子。” “心思夠縝密的,飛鳥投藥,藥膳結合小產;若小產之人非皇上寵幸的娘娘,想來此刻只能自認倒霉了。”白楊道。 段干詭風道:“只是這寧妃也有了身孕,此事……恐不易處理。” “后宮之事我不知曉,可無論是誰做了虧心事,都該付出代價。”李德飛道。 郭玉道:“此事還未有論斷,想來很是復雜。不過我等已將疑案徹查,宮中想來也該太平些了吧。” 王羽此刻剛回到月龍閣當中,見到眾人在議論,便上前問道:“是否已水落石出了?” 段干詭風將事情說予了王羽,王羽道:“聽我義父所言,寧妃之父為兵部侍郎,容妃為西南和親遠嫁過來的女子,這二人身世相差甚遠。雖皇上更寵愛容妃,但寧妃的父親為當朝要員,又懷了龍胎,如今就算真是寧妃所為,又能如何呢?替死鬼定是手下的幾個太監宮女罷了。且容妃此事還會在宮中樹敵……” 說話間月龍閣中又來了人,蒲沐、陳仁海回來了。二人沒有言語,面龐很是平淡和憔悴。兩人到了眾人中,陳仁海只淡淡地道:“已經結案了,此案不需有記錄。我等不可將此案告知太學中的人,除此大內各部我等也只可說是寧妃手下太監作祟,緣由則是那太監與容妃手下太監有爭執,懷恨在心。” 蒲沐無精打采,坐在書案之上,道:“連熬了兩夜,累了,今日我早些歇息了,各位有精神的還請在此值守。”說罷起身上了樓中營房。 陳仁海望著蒲沐進房的背影,門關上了。陳仁海嘆道:“如此結果,蒲兄自然不能接受了。寧妃自圓其說的本領真的不低,除此之外,又哭又鬧,說自己懷著龍胎,受不得如此冤枉,還說哪個殺千刀的奴才這般害人……之后便又是尋死覓活的,太后、皇后其余的妃嬪都來了。事態還能如何?皇上只得懲處了那個涉事太監,絲毫未有過問如此多的藥材,沒有內務的總令如何進得了宮。” 王羽道:“冬雪紛紛,快至新春了。宮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皇上此次做得有些急促,只是此舉非但給不了容妃個公道,反而讓容妃在宮中樹敵更多。” 段干詭風道:“王兄之意我明白,可容妃寢宮都已遠離后宮,想來容妃也是少涉后宮之事的,可就算如此還有人不快。樹敵,想來那萬花殿建起之時就已樹敵了吧。” 白楊起身道:“值守了許久,各位誰來值夜?” “諸位,我值夜便好。各位近來都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郭玉道。 “如此多謝郭兄了——”白楊說罷施展輕功到了樓上,他都是這般不走樓梯的。段干詭風笑道:“郭兄不必了,今夜我來值守便好。李兄感了風寒,王兄今日值守了萬花殿,陳兄面圣辦案,郭兄也如此,白兄也值守到此時。只有我無恙卻睡了許久,夜里想來也睡不著了。如此我來便好——諸位切勿復言。” 郭玉笑道:“如此多謝段干兄了。” 少時,眾人相繼上了樓。段干詭風轉過頭看著輪值圖,侍衛們過了一會兒來到月龍閣中,準備交接班次。 段干詭風上前與領隊交待了巡夜與值守的事宜后,侍衛們便又退出了月龍閣。侍衛們走了,月龍閣中只剩了段干詭風的一聲嘆息。他在想為何都是如此熟悉的結局?都是如此的不了了之? 月龍閣外又飄起了雪,雪下得不算小。段干詭風只得把門關上,回到書案旁坐下,望著那些稿件,他也只剩下了搖頭。 他對著門外的風雪道:“雪積得有些厚了 ,這宮中也該掃掃雪,除除冰了……” 風雪很大,今夜輪值的侍衛們會很辛苦,好在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這些嚴寒想來也能強撐過去。 龍翔天自然也知道了此事的結果,他站院外的風雪當中,望著雪花灑向宮里的地磚上——這里的積雪確實多了,這個時節,雪是無法輕易消融的,可若一直如此,走路的人便會滑倒。并沒有人來告知龍翔天,可若真的抓到了元兇,宮中又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在監牢時皇上聞得那太監是寧妃手下之時的神態讓他知道,皇上定不會嚴厲處置此事的。 可他的目光與蒲沐不同——蒲沐到了月龍閣之中只剩下了憔悴與無奈,那種怒火似乎藏得很深,若不是細心的人便不可探出蒲沐的怒火;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龍翔天心中的怒火,他的怒火全都聚集在那雙眼睛上了,他望向夜空,似乎眼中的火光都要將那些雪花全都融掉。 快要破曉了,雪才停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