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蒲沐道：“沒想到皇后竟能有賞雪的雅興，這天寒地凍的，出行都不便，竟還邀約如此多的人去京郊的園子里賞雪，想來那里別有風(fēng)景吧。” 顏蘼一時不知如何答話，她也不知蒲沐此話是何意。蒲沐道：“這里在京城中算得清靜，顏姑娘所寫之信蒲某看了……姑娘的心意我明白……太后也告知于蒲某了?！? “我知道此事于統(tǒng)領(lǐng)而言過于急促了……且女子先表心意確實有反常態(tài)……”顏蘼輕聲道。 蒲沐道：“先秦之時，男女皆可表心意，《詩經(jīng)》中也不乏此類典故的。你我都是江湖兒女，一些陳規(guī)其實也并非全都要守的?！? 兩人在沿著這廟走著，不知不覺到了廟后的一處亭子，此時天上又下起了雪。蒲沐道：“我等先到此亭中坐一會兒，也可看看這雪。” 說罷，兩人并肩一同到了亭子中，蒲沐在亭子上坐下，顏蘼坐得離他不遠。顏蘼道：“蒲統(tǒng)領(lǐng)，我知道曾經(jīng)……曾經(jīng)我是個煙花女子……” 蒲沐道：“顏姑娘不必說這個的，這婚嫁世俗之中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我原先都涉江湖中，當(dāng)然知道這些世俗套路你我不太適應(yīng)。但是如今，你作了尚書義女，我作了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江湖這套似乎于你我生分了。江湖之中，有不少有情眷侶，而在這朝野當(dāng)中，又有多少這般的神仙眷侶？” 顏蘼明白了蒲沐的想法，道：“蒲統(tǒng)領(lǐng)想來是不愿意接受媒妁之言了。” 蒲沐笑道：“若不是姑娘看上我，或我根本未有出現(xiàn)，但姑娘已在王府當(dāng)中，那若哪家公子看上了姑娘，姑娘可否會同意？” 顏蘼知道了蒲沐之意，道：“我知蒲統(tǒng)領(lǐng)之意……蒲統(tǒng)領(lǐng)恐還懷念江湖之中，但這江湖是個染缸，有的人愛他染出之色彩，但有的人只因他被染成了令人厭煩之物。蒲統(tǒng)領(lǐng)羨慕江湖之中的神仙眷侶，我卻真的不敢再去想那江湖中事，自我被王妃認作妹妹時，我便不再去想那江湖的任何一絲事。除了你，蒲統(tǒng)領(lǐng)?！? 蒲沐道：“其實皇上也將此事與我說了，皇上說我還未及弱冠，故對王爺說希望半年后我弱冠之時再做打算?！? “我明白蒲統(tǒng)領(lǐng)之心……這半年之內(nèi)……我會與蒲統(tǒng)領(lǐng)知道的……”顏蘼道。 蒲沐笑道：“天色有些晚了，今日王妃會回府嗎？” “皇后說要在園中過一夜，故今日不會回府的?！鳖佫碌?。 蒲沐起身，道：“那今日我請姑娘吃飯，京城的酒樓任姑娘挑?！? 顏蘼笑道：“此事由統(tǒng)領(lǐng)定便好——” 冬日的白晝很短，圓月已過，月相再變。 月龍閣之中，侍衛(wèi)們還在照常交替著班次。龍翔天今日值夜，冬夜里他餓得很快——他晚飯歷來吃得不多，到了這天寒之時，便餓得快了。這在他幼時便會如此，可冬夜里他母親很少回來，故他很早便學(xué)會了些廚房的手藝，會為自己做些吃的。 不知是否是那封信，讓他看了后便時不時會有些這些思緒。陳仁海進了門，道：“外面風(fēng)雪好大，蒲兄怎還未歸？” 龍翔天道：“聽說是去見那女子了，有佳人相伴，怎會早歸？” 陳仁海笑道：“龍兄竟也會說笑了？” “陳兄來了便好，你先在此值守，我還需出去一趟。”龍翔天道。 陳仁海道：“龍兄若是要去宮外買些宵夜，陳某還是勸龍兄收斂些——” “陳兄這是何意？”龍翔天道。 陳仁海起身到了門口，道：“龍兄，你可知道有太監(jiān)已向皇上說過你夜里經(jīng)常到宮外去買夜宵有違宮里的大體?！? “御膳房能與我做宵夜嗎？每次我等向御膳房要食材時那里的人是怎樣待我等的？明里都答應(yīng)得爽快，可哪次不是我等加催了幾次才將飯食送來，若沒有皇上的御賜，他們哪次勤快地為我等送飯了？這御膳房，說到底是為后宮的主子們做飯的，我等……既別人無意如此，不如自己找些吃的——”龍翔天道，說罷，便徑直走出了月龍閣。 陳仁?？粗埾杼爝h走，嘆了口氣。他看到周圍的人盡是滿滿的這宮中的一切——若無事之時，他們便都是如此的生活，布置侍衛(wèi)巡宮、值守，自己練功，查看卷宗典籍…… 此時蒲沐回到了月龍閣之中，道：“外邊的風(fēng)雪如此大，龍兄怎還往宮外走？” 陳仁海道：“想是去宮外買些飯食當(dāng)夜宵吧。蒲兄今日是否去會佳人了？” 蒲沐笑著搖了搖頭，道：“陳兄也尋我開心？顏姑娘之意我自然知曉，可我對她還未有情愫，怎能就談婚嫁？且皇上也說等我到弱冠之時再做打算?！? 陳仁海道：“蒲兄，這婚嫁之事，我想一來為雙方之情有個歸宿，二來為家族傳宗接代?！? “陳兄乃名門之后，我一介江湖散人。傳宗接代？我卻未有想過啊……”蒲沐笑道。 “無論你我之前是何種人，如今都是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了。蒲兄恪守的準則我明白，今日你如此晚歸，想來與顏姑娘聊了許多事吧？”陳仁海道。 蒲沐道：“我與顏姑娘說明了我之心，婚嫁之事想來我是難做主了，只是我還需有些情來對此婚嫁吧……顏姑娘確實生得好容貌，且已棄暗投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