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段干詭風去了藥樓,道:“今日放晴,我去將藥樓里的一些藥材曬上一曬,有些藥還需見點陽光,否則藥效會減,若用到時便會效果不佳。” 蒲沐點頭,道:“段干兄請自便——”說罷,他便又開始閱讀關于三幫的卷宗。 巡宮的侍衛回來,與接班的侍衛正在交接。陳仁海此時也進了門,與侍衛長交待了兩句后便直上志史居中,蒲沐見到陳仁海來了道:“陳兄方才去了何處?” 陳仁海取出一封信交予了蒲沐 ,道:“蒲兄,顏姑娘托我予你的信——” 蒲沐拿起了信封,見那信封上寫到“蒲統領親啟”,信封上還有些淡雅的清香,“是顏姑娘私下給陳兄的?還是托人予陳兄的?” “是她親自送到我手上的,其實我早已知道顏姑娘對蒲兄有傾慕之情,想來是那夜在天香苑中蒲兄及時搭救有關。”陳仁海道。 蒲沐道:“搭救……那怎能說是傾慕,該說是感激才對。”說罷,蒲沐將卷宗書本盡皆合上,將那信拿起,道:“我想我還是找個地方將此信看上一看吧。” 陳仁海道:“蒲兄自便,我在此當值便好。” 如此,蒲沐便回到營房當中,營房當中未有侍衛——白日里營房內不住侍衛,侍衛只在當夜巡宮時來此休息的,平時都住在其他地方,當然,大部分侍衛都還需在宮里值守巡邏,只有一到兩個侍衛班隊可休息。 營房當中沒有人,蒲沐打開了信封,只見那信中寫道: 蒲沐統領,見信如晤。 龍壁關相遇已三月有余,初見統領之時因各事其主故設計陷統領于危難之中,在此顏蘼深表歉意。天香苑重圍之下,統領不計前嫌冒死救予出水火之中,此舉乃以德報怨,顏蘼深感統領之大義,故在此再行謝過。 予行江湖整十載,命途多舛:未及金釵之年,便涉江湖之事,初以誠待人,奈何人心難測,因行事被欺,陷于煙花之地久矣。江湖險惡,故予只奉旁門之信,以惡對萬物,以妖艷容顏誘人,以自修皮影行騙,如此周而復始,不知度春秋幾許。 物極必反,人以其度量立天地。予之度于龍壁關觸底,故不知所措欲倒戈。統領為江湖俊杰,朝廷新貴,顏蘼雖已傾心統領,奈何曾為煙花女子,且昔日與統領為敵;今日以信表真情,若統領有意,于明日申時城隍廟處一見。 顏蘼頓首。 蒲沐看完了信,知曉了此信為顏蘼為自己所言過去,是些推心置腹之言。蒲沐對顏蘼確實已無太多印象,只是還記得龍壁關中逃出其包圍,之后于天香苑中救出了顏蘼。他承認在天香苑之中,見到顏蘼受傷時確實有些著急,可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否為情愫。 顏蘼這樣的人,怕的不是冷若冰霜,而是春風暖面。因為她的心一直都處數九隆冬之中,她早已適應在這樣的冰冷的地方生活,不是說她喜歡,只是她已經適應了,因為習慣了隆冬,故將暖春憧憬得高不可攀。她不是沒有試圖走出這般的境遇,只是從未找到出路,直到龍壁關那夜申烈的話語,讓她自此發生了質變,強行走出了一條路,這條路未必會到暖春之中,最壞的結局無異是她于自己環境之中身亡。 所以她對蒲沐的情愫從天香苑那夜便開始了,蒲沐沒有讓她落到最壞的結局當中。而定南王一家對她的厚待,尤其是王妃的純真讓她覺得她的暖春該到了。她沒想到她能因禍得福,故開始憧憬她從未有憧憬過的東西——她曾覺得自己已不能再去涉及情愫之事,可如今她覺得她與常人一般,也該有機會了。 蒲沐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從未不善情場之事,他的年齡與曾經所在的地方,都讓他不懂這些的。他只覺詫異,自己被人傾慕了,為何如此?他試圖想清楚,可他不知道,他對這兩個月來的許多事情都還未想明白,又怎會能想得清楚眼前這一封信的涵義。 他出了營房,陳仁海正在廳堂下看著輪值圖。見到蒲沐已下了樓,陳仁海道:“蒲兄讀完了信,可有什么想法?” “此事當我再三思。”蒲沐道。 “蒲兄,王爺之意很明朗,他已將顏姑娘當作自家親人,王妃則更是。左相既已你說,想來他也接受了此事,。你知道的,左相也知道顏姑娘之事。”陳仁海道。 蒲沐道:“陳兄此話何意?” “我想說,既是王爺之意,蒲兄又為大內統領,想若要成婚,恐王爺會過問皇上之意。若到時皇上賜婚,蒲兄恐想了也是白想啊……”陳仁海道。 “即便如此,一些該想明白的事還需想明白,否則即便成了婚,這日子也是過得糊涂。”蒲沐道。 此時月龍閣外又來了一群太監,為首的內侍官則是張公公,張公公道:“傳太后口諭,請蒲統領到永寧宮問話。” 蒲沐回了話,道:“多謝公公傳話,敢問公公太后詔蒲某往后宮是有何事要講?” 張公公道:“此事老奴也不知,蒲統領到了便知。” “好,還請公公稍等,蒲某還需更換官服——”蒲沐道。 張公公道:“好好……蒲統領請便。” 少時,蒲沐著了繡金絲狻猊的官服,換上了鑲金邊的墨黑腰帶,便隨著公公們一同前往永寧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