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時已是下午,有丫鬟報廚房來了人詢問左相何處傳飯,左相吩咐傳于會客室即可。丫鬟得了信便退下,左相見下人一退,便將剛剛攥于手中的紙條放到桌上,對坐于賓客位的蒲沐道:“蒲少俠,依本相看,還是不去為好。這紙條恐是從糕點鋪中直接放于糕餅里的。本相差人去糕點鋪一查便知是何人所為,而且那天香苑,處于花街柳巷中,是一家青樓,里面魚龍混雜,若本相出動官府之人偵查,朝中必有人妄議;可若蒲少俠獨自前往……蒲少俠剛被伏擊,武功尚未恢復(fù),敵在明我在暗,若萬一再落敵手,這可如何是好?” 蒲沐道:“相爺,此事蹊蹺之處不僅僅在這字條,也在這糕點中,這盒糕點怎會如此巧的只有一個糕餅藏有紙條?還請問相爺,這盒糕點是直接送到了會客室,還是整個相府都有這類糕點?” 左相道:“這類糕點本相每月都訂一批送到我府上,但這一盒,是為招待蒲少俠而再訂的。” 說罷,蒲沐將此盤糕餅全都掰開,果然,每一個糕餅都藏有相同的紙條。蒲沐道:“果然煞費苦心,可奇怪,若那人都可混進(jìn)糕點鋪中下手了,為何不直接在糕餅中下毒,而是費心把紙條一個個塞進(jìn)餅中?” “這確實耐人尋味,可那天香苑還是危險,且這紙條中未說清楚時辰,就算要去,總不能從傍晚一直等到夜里吧?”左相道。 丫鬟又進(jìn)屋報,飯已傳到會客室,左相提議先用過晚飯,再商議今夜的事宜。蒲沐遂與左相一同用了晚飯,晚飯后下人們收了桌子,上了茶水,掌了燈,便退出會客室。 蒲沐抿了一口茶,道:“這了解天香苑之人相爺是否認(rèn)識?”左相笑了笑,道:“這蒲少俠可難道老夫了,這朝中官吏,雖有喜歡煙花之地的,可那些人,大都與本相在朝中有隔閡,若要本相去找他們,恐有難處啊。” “相爺恕罪,相爺本是正人君子,所結(jié)交的也是清正廉潔之人,小民問出此話,著實該死——”蒲沐道。 “哈哈哈哈……蒲少俠言重了,蒲少俠所問,定是想訪出些端倪,找到蛛絲馬跡。本相所結(jié)識的人不知,可這府中其他未必不知。來人——傳張管家——”左相道。 少頃,張管家到了會客室,左相便道:“張管家,平日里你所結(jié)交的一些朋友當(dāng)中,有知道那天香苑的嗎?” 那張管家慌了神,立馬下跪,道:“相爺哪里話,小人一直打理相府,相府外認(rèn)識的都只有親戚,未有什么酒肉朋友……且相爺對府里都立有規(guī)矩,任何人不得出沒風(fēng)月場所,小人就算有八個膽子,也不敢去啊……” “張管家不必慌張,本相只是隨意打聽,那張管家知道那些家丁小廝,有在休息時去逛那些地方嗎?”左相繼續(xù)問道。 “這……這小人著實不知……”張管家吞吞吐吐地道,這樣忽然的發(fā)問,對于做下人的來說,自然也有慌張,當(dāng)然,也可能隱瞞了什么。 蒲沐道:“張管家,若知道什么便可直接說,若真有違規(guī)之處,下次改正便好,我會替相爺向你求情,但你必須實話實說。” 左相有些詫異,雖然張管家的話語有些不合常理,可蒲沐卻也一反常態(tài)直接追問,只見那張管家跪得更低,似乎慌張的都有了眼淚,道:“小人知罪,小人有一表親侄女,來京投靠小人,小人在外她租了房屋,可不久,小人的表妹與表妹夫都離世……小人……小人不想再照顧她,一時見財起意,豬油蒙心……把她賣到了天香苑……” 左相怒道:“我這里府發(fā)你的月錢少了?讓你去干這勾當(dāng)——那可是你的親人——對親人尚且如此,若是你管的下人,你更不知去做些傷天害理的營生……” 蒲沐立馬打斷,道:“相爺息怒,此人雖罪大惡極,但眼下有用他之處。若要處置,還請相爺延后——” 左相左手順了順自己胸膛,咳嗽了幾聲,道:“如此罷了,先罰你三個月的月祿,降成副手……等蒲少俠之事過后,再與你細(xì)細(xì)算賬——蒲少俠,有何話問他便是——” 蒲沐道:“你那侄女在天香苑待了多久?” 張管家回話,道:“已三月有余。” “想必你去過天香苑吧。”蒲沐道。 “是……小人事后也去過幾次天香苑,不過從未有過招妓之舉,每次小人都托鴇母給她些錢財……”張管家道。 “你托鴇母給錢,那錢豈能到她之手,今日問天香苑之事在后,我且問你,你既然每月給你侄女送錢,當(dāng)初又怎會因錢財將她送去妓院,你可還什么事瞞著相爺——”蒲沐正色道。 那張管家立馬頻頻磕頭,道:“小人,那會兒……貪戀賭錢……玩了些大的賭局,輸?shù)煤萘诵?墒掠众s在一堆,料理表妹、表妹夫后事,還要勻出錢養(yǎng)家,如此……才……” “你——”左相咳嗽了幾聲,“蒲少俠,你先在這先與他問話,來人,扶我回房——”左相聽到此處,按他的作風(fēng),自然是要嚴(yán)懲這管家的,只是眼下蒲沐事態(tài)緊急,若告訴他日后嚴(yán)懲的話語,恐他會胡亂說話,干擾到蒲沐的分析,自己如此只得暫時避開,日后再清算這管家的種種罪過。 “你思索后再回話,天香苑身處何方,如何營業(yè)?”蒲沐道——蒲沐在此之前之所以要對張管家追問,是當(dāng)時有所疑惑張管家的理由,擔(dān)心張管家之后回答摻假,當(dāng)張管家將實話合盤托出后蒲沐自然放心了許多。 “這天香苑,在城南鬧市中,那鬧市中有一處街巷,那街巷是京城南市著名的煙花巷,天香苑就在其中。天香苑當(dāng)日辰時左右開門迎客,次日丑時閉門。”張管家道。 “那天香苑里,可否有善舞蹈的姑娘?”蒲沐道——蒲沐想起那日在龍壁關(guān)百商居時的顏蘼,想到可否又是顏蘼所為,便發(fā)問。 “這個小人屬實不知,不過煙花之地,肯定有善歌舞的女子啊……小人對天香苑的其他事宜都不知了。”張管家道。 “好吧,你先下去,切忌今后不可再犯渾,這次我可為你在相爺面前求情 ,可相爺如何處置你,也非我能左右,你好自為之——”說罷,蒲沐便離開了會客室,直奔左相所在之處。 那張管家頭抵著地磚,帶著哭腔的嗓門道:“多謝蒲大爺抬愛,蒲大爺走好——” 說蒲沐到了左相的房屋,見了左相與其妻妾,行了禮,左相此時穩(wěn)定了情緒,咳嗽了兩聲,道:“這些下人,是愈發(fā)的渾了,等哪日我非好好整治他們不可——你們也是,怎么與你們說的,管好家里,這朝中之事已是讓我焦頭爛額,回到家中,還是這般,哎——” 左相夫人立馬順了順左相的胸口,道:“是我們婦人的不是,可你何必發(fā)那么大的火?朝上和同僚吵,回府又為這些瑣事煩心,我看你這身子如此還能活個幾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