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梅寒雪淡道:“我那是嫌麻煩。” 頓了一下,梅寒雪又漠然道:“最多的一天,我替含雪拒絕過七十三個女修。” “……”薛蒙一下子啞了。 多、多少個? 梅寒雪:“換你試試?” 薛蒙干巴巴地癟了兩下嘴,居然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梅寒雪十分凄慘。 這人年華大好的,卻成天在被迫幫孿生兄弟收拾不屬于自己的桃花爛攤子,可別心理扭曲了。 梅寒雪見他不吭聲,走進臥室,順帶著將房門關上。 “過來。” 薛蒙警覺道:“干、干什么?” 他不過來,梅寒雪便兀自邁著長腿走過去,在一個過近的、能給予人極大壓迫感的距離停下,垂下那雙碧若寒潭的眼睛,淡金色的睫毛靜止不動。 —— “教你怎樣應答才不會被男性拒絕。”他眼里有些狹蹙又有些挑釁,天生的冷漠里又帶著一絲天生的嘲諷。 薛蒙就是特別討厭他這種表情,立刻抬手想揍他,手腕卻被梅寒雪看也不看就精準握住了。 薛蒙瞪大眼睛怒道:“干什么你?滾滾滾!” “像這樣絕對就是不行的。”梅寒雪說著,手上一用力,他力道倒是極大,身法閃動又快,薛蒙猝不及防居然就被他一個過肩摔砸在了地上。 “我……靠!” “如此粗鄙之言也是絕對不行的。”梅寒雪走近了,睥睨一臉震愕滿面通紅倒在地上的薛蒙,“起來吧,如果你明晚不想變成鳥被含雪拔毛的話——” 他頓了一下,扯了扯自己束疊嚴謹的領襟,一副準備活動開了的架勢,淡淡道: “你有一晚上,被我好好調·教。” 薛蒙屈辱地瞪視著他,眼眶血紅。 梅寒雪不以為意,好像看不到薛蒙的憤怒似的,展開纖長秀勻的手指,伸給他:“請吧,薛掌門。” 翌日。 桃苞山莊陳旭緣再一次與那個卷軸妖約定好了見面的地方,卷軸妖不太聰明,履赴鴻門宴履忘,居然又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對此薛蒙很是鄙夷:“它的智靈絕不是承習我的。” 梅含雪見他準備出發去東市的花樓赴約,笑著湊過去想指點薛蒙幾句,卻冷不防被薛蒙怒嚷道:“你別過來!我看到你這張臉就來氣!” 說罷帶著桃苞山莊眾人就浩浩蕩蕩地離莊而去了,留梅含雪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想,自己這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薛蒙獨自一人坐在早已布置好的廂房內等待卷軸妖的時候,仍是十分之不高興。他昨天被梅寒雪挑剔了一整個晚上,一會兒說他這樣應答不行,一會兒說他那般舉止不對。 折騰了那么久,最后梅寒雪還是說他沒慧根,根本無法掌握所謂“不被男性拒絕”的談話訣竅。 到了天快大亮時,梅寒雪干脆對他說:“算了,你別學了,實在不行你見了那卷軸妖就夸,夸足一盞茶的功夫也可以。” 薛蒙簡直都沒脾氣了,一臉匪夷所思地躺靠在床上,奄奄一息:“你為什么不早說?折磨我一整晚?” 梅寒雪看了一眼有氣無力歪在床上的薛掌門,沒有說話,淡淡地把視線轉開去了。 這邊正一邊回憶,一邊咒罵著梅寒雪有病,那邊門吱呀一聲開了。 薛蒙一下子繃緊身子—— 他知道,是卷軸妖來了。 果不其然,從雕漆朱門的陰影之后,出現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燈火搖曳,薛蒙瞧見“自己”大剌剌地走進了廂間。 然后以一個非常之欠收拾的姿勢朝自己燦然揮手:“小娘子幸會呀,在下薛蒙薛子明,這廂有禮!” “…………” 薛蒙覺得自己居然沒有暴起殺人,簡直堪稱奇跡。 接下來便是與卷軸妖的閑聊。在這段閑聊開始之前,薛蒙曾以為自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以做到對答如流令“自己”十分滿意。 然而,對話開始不久后,他就發現自己錯得實在太離譜了。 卷軸妖:“你平常會自己洗衣服嗎?” 薛蒙迎合它的心意:“會。” “可我看你的手不像是自己洗衣服的樣子啊。” 薛蒙:“……” 卷軸妖:“你習武嗎?” “會……一點兒吧,女孩子打打殺殺不太好,不過也不能手無縛雞之力。” “我說的是習舞,舞蹈的舞,你一個姑娘家想什么呢?一點都不嫻靜溫柔!” 薛蒙:“……” “你會站著送我出門,跪著迎我進門嗎?” 薛蒙看著桌子對面自己的臉,平時自己這么說話沒什么感覺。但位置對調,將心比心之下,他忽然間竟覺得自己居然十分之欠揍——站著送他出門,跪著迎他進門?他怎么不上天呢?真以為自己是伏羲下凡了還是神農現世了? 但為了讓它開心,薛蒙仍硬著頭皮道:“也沒什么不可以。” “你這個回答心不甘情不愿的,缺乏真誠與熱情。” “……” “你要說,我當然愿意!” 如此一番對答下來,最后卷軸妖仍是在沙漏未盡時站起了身,它對薛蒙道:“對不起,我覺得我不想和你再聊下去了。” 薛蒙震驚了! 他全都是按自己的擇偶要求與梅寒雪昨日教他的竅門來回答的,怎么就聊不下去了呢?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想起梅寒雪最后說的“實在不行你就夸”,于是忙喝道:“站住!!!” 卷軸妖一愕,回頭:“干啥?” 薛蒙忙調整語氣,忍著不適勉強笑道:“那什么……薛掌門你這般英俊瀟灑氣宇軒揚富可敵國財可通天切不能孤芳自賞自凝自消,不如讓我來夸夸您……” 太生硬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