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墨燃說到這里又笑了笑, 然后才繼續(xù)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孩子。” 楚晚寧閉著眼睛:“不是牛吃草嗎?怎么是小孩子?” “你先聽我說完啊。”墨燃笑盈盈道, “從前有一個小孩子,很窮。他沒有爹娘, 在一個地主家里做童工, 要洗碗洗衣裳擦地, 還要出去放牛。地主家每天給他吃三個餅吃,小孩子能填飽肚子, 就覺得很滿足。” “有一天, 他和往常一樣出去放牛。在路上遇到了一只惡犬,咬傷了牛的腿,為此, 小孩毫無意外地被地主痛打了一頓。地主打完他之后,又讓他去把那只惡犬弄死了出氣。不然就不給孩子餅吃。” “小孩很害怕,只能照著吩咐把狗打死了帶了回來, 但是他回家之后, 地主發(fā)現(xiàn),原來咬傷自家耕牛的, 竟然是縣老爺?shù)膼廴!? 楚晚寧睜開了眼睛:“那該怎么辦?” “那還能怎么辦呢?那只狗是縣老爺最最喜愛的,狗仗人勢耀武揚威慣了。誰知道就這樣被稀里糊涂地打死了,要是縣老爺知道, 定然不會輕饒。于是地主越想越氣,依然沒有給小孩子餅吃,還威脅說, 要是縣老爺找上門來了,就要把他送出去。” 楚晚寧:“……什么亂七八糟的,一點道理都不講,我不聽了。” “很多事情本來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墨燃笑道,“就比誰錢多,誰拳頭硬,誰的官大。第二天,縣老爺果然就來找人了。小孩子被供了出去。因為年紀實在太小,縣老爺也不好意思關(guān)他,狠狠打了他十棍,然后把他放了出來。” 楚晚寧問:“那孩子出來后就逃了吧?” 墨燃說:“哈哈,沒有逃,小孩依舊回了地主家,養(yǎng)好了傷,又繼續(xù)給他們放牛。每天依然拿三個餅吃。” “他不生氣嗎?” “他只要吃得飽就不生氣。”墨燃說,“打一頓就打一頓,過去了就過去了。就這樣相安無事十多年,后來,放牛娃長大了。跟他一起同歲的還有地主家的兒子。有一天,地主家來了幾位貴客,地主兒子見其中有個客人,帶了只特別漂亮的瑪瑙鼻煙壺,心中喜歡,便把它偷了過來。” “那只鼻煙壺是祖?zhèn)鞯模仲F重。客人很驚慌,滿屋子找他的東西。地主兒子見瞞不住了,就把鼻煙壺塞到了放牛娃的手里,并告訴他,如果他敢把真相說出去,就再也不給他飯吃,讓他活活餓死。” “……”楚晚寧聽到這里,已是無語至極,心道墨燃雖然自幼流落在外,失了孤,但好歹是在樂府長大的,娘親又是樂府的管事嬤娘,日子雖不幸福,但也不至于凄苦,怎么編的都是這樣陰沉灰暗的故事。 墨燃津津有味地講道:“鼻煙壺很快就被找到,那個放牛娃為了吃飯,也只能硬著頭皮招認,而等著他的自然又是一頓暴打。這次,他們把他打得三天都下不來床。地主兒子逃過一劫,就偷偷塞給了放牛娃一只夾著五花肉的饅頭,那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著,也就不恨這個害他的人了。因為實在沒有嘗過這樣的美味,所以他一邊捧著饅頭,一邊還不停地跟地主兒子說,謝謝,謝謝你。” “不聽了。”楚晚寧這回是真氣著了,“怎么就不恨了?一個饅頭就不恨了?還謝,有什么可謝的!” “不是啊。”墨燃無辜地眨眨眼,“你沒聽仔細。” “我怎么沒聽仔細了?” 墨燃正色道:“那可是個夾著五花肉的饅頭。” 楚晚寧:“……” “哈哈,瞧你這表情,不懂了吧,那孩子平常只能在除夕吃到一兩塊肥肉的。他本以為,他這輩子到死都不會知道五花夾心肉是什么滋味,所以當(dāng)然要謝謝人家。” 見小師弟被自己噎得無話可說,墨燃極燦爛地笑了笑,繼續(xù)道:“反正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他依舊拿著自己的三個餅,每天每天過日子。有一天……” 楚晚寧這下算是明白墨燃講故事的路數(shù)了,只要“有一天”出現(xiàn),那準沒有好事情。 果不其然,墨燃道:“有一天,地主兒子又犯事兒了。” “這一次,他在磨坊里非禮了鄰家的一個姑娘,正好讓那倒霉的放牛娃撞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