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人很快就靠上北岸然后鉆進了茂密的蒲葦之間,一前一后如同某檔荒野求生節目般向前走著。 “楊兄究竟還做過何事?” 陳于階終于沒忍住,回過頭好奇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大罪!” 楊信輕描淡寫地說:“據我表妹所說若依照大明律,也就是挨上兩百大板然后再掛一次絞刑架,另外還得砍兩次腦袋。” 前面陳于階一趔趄,差一點跪在腳下的淤泥中。 “你就是那個逃奴?” 他回過頭一臉震撼地問道。 “首先聲明,我跟那個姓傅的任何關系都沒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今我也很迷茫,總之我不知道在這之前究竟發生過什么,之前的一切我都不記得了。我記得的就是他的家奴在拿鞭子抽我,我對于敢抽我鞭子的人唯一的做法就是奪過來抽回去,剩下就都是因此而起,無論他的家奴圍攻我還是找官兵抓我,都是因為這一鞭子而起。” 楊信說道。 “失憶之事在下亦曾見過,但這仍舊無法證明楊兄非傅家之奴。” 陳于階搖了搖頭說道。 “若真是呢?” 楊信問道。 陳于階明顯就是一個忠厚老實的正人君子,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可以說很珍貴了,鳳毛麟角一樣,楊信不想騙這樣的人,再說他的模樣雖然改變不少,但終究還是那個身體,容貌變化有限,真要進了官府找些熟悉的人,還是有很大可能被認出。 而且他還沒有路引。 他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 光這一條進了官府,就是最少也得杖八十。 “那就真是殺頭之罪了!” 陳于階說道。 “沒有別的辦法了?” 楊信對這個問題也很頭疼,雖然他可以去辦個假證,然后以假的身份繼續生活,但這件事終究是個隱患。 “也不是沒辦法,此時遼東正是用人之際,以楊兄之勇,隱瞞身份從軍到戰場上立功,以后就算事發也必然從輕發落,若能立下大功,一道圣旨即可免除此前所犯一切。若楊兄真有此意,在下可修書引薦,在下與新任鎮遼總兵李都督頗有交往,楊兄此去若能立戰功,他自然會保你。況且就算得不到圣旨赦免,李家世鎮遼東,只要楊兄能為李家所用,想來逍遙終生還是做的到。” 陳于階說道。 “你怎么到處都是朋友?” 楊信疑惑地說道。 “其一,在下亦世家子,交游非常人可比,其二,在下雖于科舉一途蹉跎歲月至今無成,然在下雜學頗多,如農學,如歷法,再如鑄造大炮修筑堡壘之類皆有所涉獵,而這些恰好又是很多人必須依賴的,故此在下雖非官員,然無論在何處都少不了禮遇。” 陳于階笑著說。 這就是圈子了,人家哪怕沒有功名也不是平頭百姓能比。 “陳兄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楊信說道。 李如楨也沒好結果啊。 不過這貨是咎由自取的,他哥哥李如柏雖然打敗仗,但至少還會打仗,李如楨在萬歷身邊當了四十年錦衣衛,根本就沒打過仗,把這塊貨扔到遼東,萬歷也的確老邁昏聵了,他跟著李如楨還不如當初答應熊廷弼呢,至少熊廷弼的保質期還長點!李如楨一丟鐵嶺緊接著就罷官了,而且還是熊廷弼彈劾的,然后天啟登基緊接著被下獄論死,后來還是崇禎給放出來的,這種貨色跟著豈不是自找麻煩。 陳于階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