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血庵山,數(shù)十萬里之遙,離家又遠(yuǎn)了。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夠安穩(wěn)度日,像那凡人一般,安享天倫。烈酒入喉,一股相氣,根本沒有等待羅淵的回應(yīng)。更沒有去理會羅淵是否同意,在他看來,自己乃是元嬰修士,對方定然沒有能力去反抗自己。 羅淵依舊盤坐,對于突兀來臨的三人并未去理會,猶如老僧入定,心外無物。 庇塢目光冷冽,右抓隔空向著飛舟一捏,一股龐大的靈力凝聚,只見庇塢手上的一片鱗甲飛起,瞬間演化數(shù)萬片,形成了一只近乎百丈大小的爪子,向著飛舟狠狠捏去。 老者目光一凝,從開始到出手,前后不過一息而已,根本來不及施展血遁之法。而這看似隨意地一抓,威力卻是足矣將千丈大山捏成粉碎,并非他如今的重傷之軀可以擋下。 眼看巨抓快要觸及飛舟,羅淵倏地雙目開闔,身影一晃出現(xiàn)在了飛舟之外。面對這庇塢的攻伐,他只是不緊不慢地伸出右手,只見兩者相擊,從羅淵的周遭迸發(fā)出數(shù)萬道長劍虛影,不斷地?cái)亓阎拮ι系镊[甲。隨后,鱗甲與長劍各自演變,如同擁有靈智一般自行相互攻伐,猶如十萬八千箭雨飛舞,山川大地千瘡百孔。 數(shù)息之后,羅淵身軀一震,長袍隨風(fēng)獵獵而動,巨爪消散在天地之間,重新化作了天地間的靈力。如同雨水,從上蒼降落,又在大地之間蒸騰,重回上蒼。 而飛舟之中的老者卻并未施展血遁之法,他和他的兩個(gè)弟子早已呆滯。他不明白,為什么羅淵的修為只是區(qū)區(qū)金丹后期,但他的隨手一擊卻能擁有如此神威。他懷疑自己是否在悟道之時(shí)陷入了夢境無法自拔,可來自袖口的空蕩以及疼痛,明確的告訴他這是真正存在的。 庇塢雙眸逐漸泛冷,隱隱間更有一股殺意升騰,在他想來,若是能夠吞了羅淵血肉,必然會讓他有所精進(jìn)。 人族,你很不錯,可惜,你遇到了我。庇塢冷冷開口,說著不甚熟練的人族話語。 羅淵目光如電,更是殺意彌漫,他只不過趕路而已,途經(jīng)此地,先是被人族元嬰修士算計(jì),再是莫名其妙的被一頭畜生當(dāng)做了獵物。 羅淵沒有任何話語,長劍出鞘,身化萬千劍影,一式池橫不顧如同驚雷炸響,直斬而去。 道友不可!此獸乃是近乎純血生靈,肉身之強(qiáng)遠(yuǎn)非我等能及!老者見狀慌忙開口,純血生靈但凡成年,都是等同至尊一般的存在。即便此獸尚未長成,但卻是極度接近純血,以他元嬰初期的修為竟無法傷其分毫。老者口中提醒著,但卻是一口鮮血噴出,只要情形不妙,他便立刻展開血遁,逃離而去。畢竟,身為一個(gè)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對于死道友不死貧道此語,早已是銘記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