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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讓你接受懲罰。讓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葉老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知道。”先生點頭。坐姿很隨意，也很輕松。“但明珠城發(fā)生的這些事兒，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死了幾個人而已。生死有命。我老婆都能死，為什么他們不行？”

    葉老蒼老的眼眸中掠過一抹不快之色。

    什么叫生死有命？

    這么多條性命，都是你間接害死的。

    你應(yīng)該負責(zé)，而不是報以無所謂的態(tài)度。

    “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東西。但我和您在乎的東西，不同。”先生平靜說道。“您愛惜羽毛，為這座城市嘔心瀝血，為葉公館的聲譽，可放棄一切。哪怕是親情。但我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我此生唯一在乎的，只有我兒子。”

    “那個曾被您拋棄，不屑一顧的孫子。”先生口吻平淡道。“他叫葉律。今年二十一歲了。”

    葉公館從未承認先生以及其兒子的存在。

    他們也不配姓葉。

    但從先生離開明珠那天，就去掉林姓，改姓葉。兒子也是。

    他要讓自己銘記這一刻。

    更要時刻提醒自己，他是葉公館的私生子。身體里，流淌著葉公館的血脈。

    他和葉律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拜葉公館所賜。

    “他和你一樣，是魔鬼。”葉老冷冷說道。“為了一己私欲，不顧一切的瘋子。”

    “您高估我們了。”先生搖搖頭，語調(diào)平和。“離開明珠后，我唯一的訴求只是活著。可像我這樣的人，想要活著并不簡單。甚至非常困難。”

    “我兒子也是。”

    先生補充了一句：“黑暗下求生存，總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否則，我們活不久。”

    “行了。”

    葉老掐滅香煙，神色淡然道：“面，也見了。天，也算聊了。”

    葉老冷冷掃了先生一眼：“談?wù)務(wù)掳伞！?

    “您說。”先生緩緩點頭。

    “如果我讓你停止這一切，你會怎么辦？”葉老直勾勾地盯著先生。

    “我記得您以前說過。成年人做任何事，都要自己承擔(dān)后果。”先生平靜道。“我是如此。您也一樣。”

    “這條路，我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我欣然接受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一切。”先生說罷，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您呢？準備好了嗎？”

    葉老目露寒光，沉聲說道：“你不要逼我！”

    “您言重了。”先生搖頭。“我與您之間，除了那份寡淡的血緣，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

    “那天您拒絕我之后，我臨走前也給您鞠過躬。算是報答您帶我來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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