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甘小臻-《破軍臨之凡界卷》
正議論著,不遠處上空有混亂的打斗之聲傳來,龍臨大吃了一驚,這地方連他和穆天秩都選擇步行,卻有大能在上空飛行戰(zhàn)斗!放出神識一感受,卻又哭笑不得地發(fā)現(xiàn),其實是一個金丹真人和魔人的交手。果然二十來息功夫,一個渾身浴血的女修向他們所在的位置狂掠而來,腳踩著一個浪花狀的飛行器,幾個殺道魔宗的魔人緊追不舍,兩手空空并無兵刃,一個領(lǐng)頭的魔人一臂暴漲,抓住了女修后背的袍服,布帛發(fā)出一閃而過的藍光,顯然也是靈器,但卻被魔人一抓而碎,露出后背的肌膚。尾隨的魔人哈哈大笑,眼中都露出殘忍的勃勃興致“咦,那不是大瀛海的甘小臻嗎?”毛菊花眼尖,認出了那個滿臉污血狼狽萬分的女子。
龍寶雖然和甘小臻的隊友們打了一架,還捆綁了她的同門云飛鳳,但對這個訥言溫和的女子的印象還不惡,就一揮疏影匯,將后面幾個魔人隔開,那幾個正興奮追殺的魔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雪山大妖王的地界:殤雪山脈,到處是徹骨徹髓冰雨,無邊無際萬古不化的冰原和一道又一道巨大的由冰凌布列懸掛而成的銀色“屏風”,寒光凜冽不可逼視正迷惘間,只見前方一個雪丘旁,居然開著一樹胭脂色的朱砂梅,彌散著令人心迷神醉而倍感凄涼的清芬。雖然只有簡靜欹疏的一樹,卻勝卻萬種塵境奢華,仿佛這廣袤無邊的雪國冰界,都僅僅是為了它而存在,而設(shè)立幾個魔人雖然粗鄙野蠻,也看得木木呆呆,渾然忘我。
突然,有個魔人感覺眉心一燙,信手抹了一把,竟然是一朵血一樣殷紅的梅花!他一怔之下,更多的熱流源源不斷地從眉心間流出來,全是他的血,滴落在掌心,前胸,雪地,冰面,在這雪虐冰饕的極寒之地竟不凍結(jié)他開始大聲慘叫,試圖掩住傷口;另幾個魔人也幾乎同時咆哮起來,捂住眉心一片死寂的殤雪山脈里回蕩著各種凄厲莫名的長呼,滿地的腥血和幾具魔尸很快就被不斷飄落的冰雪覆蓋住,消失無跡。
緊追甘小臻的魔人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依然咬住不放。甘小臻的浪花狀飛行器頗為神異,速度不算很快,卻靈動異常,會突然翻起大浪掩住身形,飛行軌跡變化很迅捷只見她身后又一片水浪濺起,那個魔人顯然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不閃不避,直接一拳刺破水幕,打算將甘小臻擊落。水浪中的甘小臻揮出一對彎月形的青色鉤鐮,水花橫飛中幾道迅疾詭異的青色光弧交錯閃動后,那個魔人被干凈利落地割成四五塊,一聲未出,就從空中噗通噗通地落下;甘小臻也如同強弩之末,隨之摔落在地。
龍臨他們奔過去,毛菊花將她小心地抱起上身,發(fā)現(xiàn)她渾身是傷,尤其額上一道斜斜劃過眉心的傷痕,深可見骨,幾乎把眼珠都挑落了,頗為可怖。龍臨捏住她手腕,用神識探查了她的身體內(nèi)部,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只是靈力耗竭而已。
正想拿起她的左腕再做仔細檢視,甘小臻卻醒了。
她氣息微弱地向龍臨致謝。不知她在幽籍暗地有什么奇遇,龍臨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從上次邂逅時的金丹二期突破到金丹中期,氣息也有些改變。作為一個天賦平平的土水木雜靈根女修,這種進階速度是非常驚人的。
在服用她自己的療傷丹藥和龍寶的蘊靈丹之后,她很快恢復了大半,打了一個辟塵訣將自己沖洗干凈,換了一套干凈衣衫,才和龍臨等人坐到一起,慢慢說起了和仰景云飛鳳二人逃離沙暴之地的大致經(jīng)歷:他們也打算到殤雪山脈碰碰運氣,沒想到仙望湖的禁制已經(jīng)被打開了,那一帶布滿了各類妖獸和妖修,他們境界低微,沒能避開一些硬手,仰景隕落了,云飛鳳也被獸妖抓走了她說道“抓走”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她運氣好,在混戰(zhàn)中僥幸脫逃,從琴瑟國模繞道此地,不知怎么招惹了殺道魔宗,一路被追殺,要不是巧遇龍臨他們搭救,那是必死無疑了。她黯然道,“來之前也有同門告誡過,幽籍暗地兇險萬分,元嬰修士隕落的都有十之七八,像我這樣的,恐怕是自身難保當時也沒聽進去。”
甘小臻長著一張有一點嬰兒肥的臉,眼睛也圓滾滾的,嘴唇紅潤厚實,雖然不及云飛鳳靈動嬌俏,卻另有一種敦厚溫柔之美,盡管額頭的劃傷還有點觸目驚心,崔如鐵的斗雞眼還是幾乎沒離開過她。當甘小臻央求隨他們一起離開幽籍暗地,他沒等兩個老爺張嘴,就滿口答應不及,十分殷勤。
甘小臻原本訥言,簡單述說了之后,就幾乎不再主動開口。龍寶忍不住對崔如海說:“老崔,我看你們倆好配!”崔如海嘿嘿笑著,老臉泛紅,顯得心花怒放。
一路之上,談起甄若綾的事,龍臨對殺人奪舍的歹毒秘法還是很好奇。但是大家都所知不詳,只有胡旺財對妖族的修煉比較了解,他說這個功法最初是冥影族所創(chuàng),后來不知怎么傳到劍魔宗和血池魔宗;冥影族和妖族魔族都不一樣,族群很單一,絕沒有混雜的,也不知道起源何處,神神秘秘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所圖非小。崔如海插話,“冥影族和圣蓮宗的地盤挨在一起,不知斗了幾萬年了。據(jù)說主要是圣蓮宗的位置,正是魔神大戰(zhàn)后從仙界落下來的一段殘破天梯的出口處,只是這個出口被損壞得厲害,每兩百年開啟一次后,只能上去一個人所以圣蓮宗的圣女不需要參加封仙榜的競爭就可以直接上界,主要是因為若不是圣蓮宗一直死命地抵擋冥影族,恐怕整個龍淵大陸甚至中界都不得安寧,這也是仙界對圣蓮宗的一種安撫吧。”他補充,仙器宗曾經(jīng)很多次被圣蓮宗邀請,煉制修復虛空通道的特殊靈寶,不過都是小打小鬧的彌補式修復,實際的工程是令人絕望的,浩瀚又復雜,根本不是龍淵大陸這種低級位面的人族靈智可以揣摩和解決的。
再回到奪舍的話題,胡旺財說,“冥影族和魔族一樣,繁衍生育很困難,基本上死一個少一個;后來據(jù)說有個冥影族大能創(chuàng)立了這種惡毒的功法,能把魂臺剝離,移植到合適的人族修士身體上去。不過這種殺人奪舍的法門也是有缺陷的,它不像人族修煉的奪舍可以吞噬和融合對方的魂魄記憶和傳承,所以如果想混入人族,還是可以甄別出來的”
“那為何不采用人族的奪舍法?”龍臨問。
“體質(zhì)不同嘍,”龍寶說,“譬如我們神龍,就沒聽說會被奪舍!”
“那是自然,二老爺是神龍之體,高貴無比,劣等生靈委實望塵莫及啊!”胡旺財恭維兩句,接著說,“體質(zhì)有別固然是一個原因,不過奴才認為,最主要的還是人族奪舍后,往往境界大跌,要從低處重新修煉,是萬不得已的事兒;但是冥影族奪舍后,卻不受影響,甚至有功力大進的奴才跟著九尾狐胡媚兒的時候,就聽說過冥影族有人中了巫影魔宗的奇毒‘裊晴絲’后,怎么也治不好,干脆殺了個人,奪了舍”
“然后就好了?”龍寶問。
“那倒沒有,只是多活了一百多年而已。”胡旺財說,“畢竟,他把魂臺都剝掉了一層,毒性卻已經(jīng)沁入內(nèi)部,清理不干凈了。”
“額,這功法真特么太邪惡了!”龍寶覺得自己眉心都有點發(fā)痛,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摸了一下。
“這個邪門的功法倒是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蓮蛻’。”
“練腿?”龍寶詫異地眨了眨大眼。
“蓮花的蓮”
“他們是不是和圣蓮宗挨得太近了,功法的名字也盜用圣蓮宗的?”毛菊花輕蔑地問。
“多活一百年,那也不簡單了”龍臨讀過一本介紹各類毒物的書,裊晴絲之毒,排名第四,能毒殺煉虛境以下一切修士,足見毒性狠惡。裊晴絲這種毒,據(jù)說無色無味無痕,一旦中毒,就纏繞在魂臺之上,慢慢灼燒滲透,無法擺脫,最后沁入整個魂臺,導致魂臺破碎而亡。
突然之間,大家都有點不寒而栗起來:人族世界里,到底潛伏著多少冥影族的惡鬼?
甘小臻似乎擔心提起圣蓮宗的掌教圣女云水曦,會再一次惹得龍寶不高興,在一邊始終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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