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冀縣到咸陽,廉頗其實在路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這也是他刻意為之。 在廉頗看來,自己這邊雖然是已經(jīng)打贏了蒙驁,但畢竟還是一支偏師,而且還是騎兵偏師,中一次埋伏怕是就要完蛋了。 雖然從俘虜?shù)目诠┌。胤焦賳T的口供等等來看都說明秦國在關(guān)中似乎并沒有什么埋伏,但廉頗還是決定小心為上。 對此,廉頗在表示驚奇的趙奢面前振振有詞:“大王都已經(jīng)說過了,兵者就是要張弛有度,緩急得當(dāng),既然之前在冀縣之中已經(jīng)選擇了急,那么現(xiàn)在就是本將軍應(yīng)該緩緩而行的時候了!” 反正關(guān)中這邊經(jīng)過了秦國數(shù)百年的經(jīng)營而且又極少經(jīng)歷戰(zhàn)亂,人口和村鎮(zhèn)城邑相對而言是比較稠密的,作為就食于敵戰(zhàn)略的忠實執(zhí)行者,廉頗即便遠(yuǎn)離自家本土幾百里也根本不擔(dān)心補給問題,就慢慢往前推唄。 在廉頗想來,等自己推到差不多靠近咸陽的時候,秦國人如果有伏兵那肯定是早就沉不住氣出擊了,要是那時候還沒有出現(xiàn)伏兵,就說明秦國可能是真的沒有兵力來對抗自己。 那樣的話就裝模作樣的把咸陽圍上兩天,威嚇一下秦國人然后轉(zhuǎn)向北邊,回到義渠那邊再收割一波,接著看情況北返趙國上郡境內(nèi)或者選擇其他方向。 然而廉頗慢慢悠悠的來到咸陽之后,眼前的景象完全讓他呆住了。 這種大逃亡一樣的情況是個什么鬼? 楞了好一會之后,廉頗才對著身邊的趙奢說道:“老趙啊,你說說這是個什么情況,總不可能秦王在聽說了咱們殺到之后就嚇跑了吧?” 趙奢同樣也是無比疑惑的注視著面前的這一幕,好一會才道:“可能這些都是關(guān)中咱們弄出來的秦國流民?” 廉頗搖頭道:“不對吧,如果是流民的話他們應(yīng)該往城里跑,但是你看現(xiàn)在這些人都是從城里往外跑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陣,廉頗終于忍不住一拍大腿,道:“管他呢,先派一支部隊去試探一下,抓幾個俘虜一問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下一刻,一支三千人的騎兵在趙奢的率領(lǐng)下猶如利箭一般的朝著遠(yuǎn)處馬路上眾多急急忙忙逃難的民眾沖去。 在遠(yuǎn)處的時候許多秦國民眾因為心急跑路還沒有注意到,可是等到三千趙國騎兵沖到了面前之時秦國的民眾們也終于是醒悟了過來。 “趙國騎兵來了!” 一時間,雖然擁擠不堪但還算井然有序的馬路瞬間就變得大亂起來,有些人四散而逃,有些人想要退入城中,有些人則恨不得加快速度繼續(xù)南逃,都說一千個人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是眼下這馬路之上的秦國民眾可是數(shù)以萬計! 大規(guī)模的沖撞和踩踏頓時發(fā)生,車輛在狂奔,馬匹嘶鳴不止,人群之中的驚叫、哭叫和慘叫更是響徹云霄。 這一幕也直接打消了趙奢心中的最后一絲疑慮,一路過來趙奢見過太多太多的秦國流民,真的還是假的他只需要一眼就看的出來。 這是真的逃難真的混亂,不是裝出來的。 眼看距離將近,趙奢直接從背后的箭囊之中抽出了兩支響箭,隨后猛然回身,朝著騎兵大隊的右方射出。 兩支響箭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刺破蒼穹,趙國的騎兵們紛紛收起了長弓,將手中的馬刀長槍拿了出來,瞬間分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包圍圈,直接切斷了秦國的逃難大軍,將其中的數(shù)千名秦國民眾包圍了起來。 “不要亂動!誰再亂動本將軍就要殺人了!”趙奢用力的呼喝著,心中多少感到幾分荒謬,我明明是趙國將軍,怎么就跑來給秦國人維持秩序了?大王這個軍令還真是…… 當(dāng)然這也就是小小的吐槽而已,通常來說經(jīng)歷過多次戰(zhàn)爭的人要么成為冰冷無情的殺戮機器,要么就會成為真正理解和平是多么寶貴的人,而趙奢無疑是后者。 一個明白和平寶貴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肆意擅殺平民的,無論有沒有自家大王的軍令都是如此。 在慌亂之中雖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聽懂了趙奢的話,但是三千名高頭大馬的騎兵和手中明晃晃的刀劍擺在那里,加上趙奢下令直接斬殺了幾十個企圖沖擊趙軍陣型的秦人之后,一切都還是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趙奢將染血的長劍入鞘,沉聲道:“誰會說雅語的,站出來,本將軍饒他不死。” 其實趙奢并不打算殺人,但他也很清楚面前的秦國人不會相信,所以這樣的說話方式反而更加容易取得信任。 果然,在片刻之后,十幾名看上去就像是士人的家伙陸陸續(xù)續(xù)的站了出來。 趙奢指著其中一名看上去最為年長,手里牽著孫女的老者問道:“你可是咸陽人士?” 老者慌忙點頭,用帶著濃重秦國口音的雅語說道:“回將軍,某正是咸陽人士。” 趙奢問道:“既然你是咸陽人士,那么為何今日要棄城而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