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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李世信一波觸及靈魂的問題，劉昕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平和聲音問出的問題，仿佛一顆深水炸彈，在他的腦海之中一下子爆發開來！

    很多以前沒有時間想，亦或者說被表面上的成功所蒙蔽，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的問題，一遍遍的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

    不過他面前的李世信，似乎并沒有就此打住的打算。

    “在那樣的模式下，你就是一個資本包裝出來的商品，一個為了獲得流量而存在的傀儡。換做是阿貓阿狗，都可以取你而代之。你所擁有的名氣也好，收入也好，別人的尊敬也好，哪一個不是沖著你背后的資本和身上的流量去的？你所處在那個位置上，只能說明你的運氣比其他的練習生好。除了這個之外，還能說明什么？”

    “既然你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是資本運作出來的，都是流量帶給你的。你又有什么資格要求資本給你面子，要求流量對你忠誠？”

    “現在，我只不過是讓你徹底的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教你一個能夠真正掌握自己命運的方式?？赡芪业姆绞綄δ愣杂行┐直?，但是這可能是你可以在娛樂圈生存下去的最后機會?！?

    “如果你還想抱著那些流量消失后的殘渣，在現實的生活中作著重新崛起成為頂流的春秋大夢。那么可以，我現在就可以發一條微博，為你澄清那張照片是你在劇組的定妝照，甚至我也可以為你澄清，當初在劇組毆打群演的事情是子虛烏有，都是來自一個老人的碰瓷?！?

    “但是，如果你想以后做一個可以自己決定自己命運，可以讓你的粉絲在你消失一年兩年，甚至十年之后仍然記得你曾經高光的時刻，依然在你的作品中體會你曾經帶給他們的感動。那......你就下來?！?

    隨著李世信淡淡的說著，劉昕呆住了。

    那一番關于資本商品，流量傀儡的理論，徹底讓他陷入了對以往的深深懷疑之中。

    是啊、

    我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是資本帶給我的。既然是資本給我的，他們自然有權利收回去。

    我曾經獲得的尊重和喝彩，都是流量聚集后的成果，既然是流量帶來的，他們自然也可以隨著流量的消失而消失。

    那我以前，到底那些成就才是靠自己獲得的？

    隨著腦海之中的一片蒼白，劉昕渾身一抖。

    在這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從出道之后，到巔峰的那些年，那些自己為之自豪為之迷戀的時光，變得索然無味！

    自己，以前火了個寂寞！

    過了許久許久，劉昕目光中的迷惘，才化成了臉上的一抹苦笑。

    “那我該怎么......”

    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此前的暴戾。

    可是，就當他打算詢問自己未來的出路在哪里的時候，屋頂上，就傳出了一聲怪叫。

    “啊噠！”

    緊接著，一直四十二號的大腳，便印在了他的臉上！

    啊......

    看著頭頂那蔚藍清澈的天空，感受著風兒掠過耳旁的喧囂，劉昕感覺自己的靈魂飄出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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