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聽著這如同霹靂般的舊聞,李老師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望著臉上似乎有些愧疚的秀秀,他嚅動著嘴唇,又是半晌的沉默。 秀秀的丈夫,他是認(rèn)識的。村里面的娃,從小到大沒上過一天的學(xué)。還沒有鋤頭高的時候,就跟著爹媽下地干活。自己上初中的時候,他就跟著村里的青壯流向了那對于村里人來說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城市。成為了幾百上千萬民工中的一員。 看著眼前這位跟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孩,如今成為了別人的妻子,李老師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的苦澀。 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秀秀......你現(xiàn)過得幸福嗎?” 面對這個問題,秀秀臉上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愧疚,消失了。 她興奮了起來。 “啥叫幸福?你要是問俺過得好不好,那好著哩!二蛋娶俺過門的時候,辦了三十多桌酒席,光是吃喝就花了兩萬多塊,可風(fēng)光哩!” 秀秀的興奮,讓李老師的臉上綻放出了苦澀的笑容。 兩萬多塊的酒席......自己卻是拿不出來的。 甚至于,當(dāng)初得知秀秀對自己有好感的時候,秀秀媽曾經(jīng)跟自己提過只要拿出一千五的“肚疼錢”,就可以將秀秀娶過門。 那個時候,還在縣城里上學(xué)的他,沒敢跟秀秀媽說一聲承諾。 “秀秀,我是說二蛋。他,他對你好嗎?” “好呢!你聞聞俺身上,可香?城里女人用的哩!二十多塊錢一瓶,二蛋從城里帶回來的。他說村里女子身上都是一股羊膻味兒,噴上這個,就跟城里女子一個味兒哩!” 聞著秀秀伸過來的胳臂上,那刺鼻的劣質(zhì)香水味,李老師訥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默默的繞過了秀秀,順著蜿蜒的土路,大步走進(jìn)了村。 在他明顯萎縮萎靡下去,遠(yuǎn)沒有來時挺直的背脊后,秀秀扶著肚子,攀到了村頭的那塊石頭上。 “李娃!你別怪俺沒等你!俺娘說哩對,你是有文化,可是文化......它不能當(dāng)飯吃!” 身后的喊聲,猶如一支利箭穿過縱橫的丘陵,也穿過了李老師的胸膛。 就在他捂著胸口,亦步亦趨的朝著村里走去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聲尖叫。 “咦!這是咋了,這是咋了?我咋尿褲子咧!我,我是不是要生啦?!” 隨著那一聲滿是慌亂和驚恐的叫聲,舞臺暗了下去。 幾秒鐘之后,舞臺的另一邊亮起。 一座窗戶上貼著略微有些褪色的土房前,聚集了一群村民。 屋子里,不斷有女人傳出來的哀嚎和尖叫。 “不行了,我不要生了,我受不住了。” “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疼!啊!!!!” 隨著女人一生凄厲的尖叫,房子中走出了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穩(wěn)婆。 “壞態(tài)啦!娃是倒著出來的。看不見頭,就能看見腳和屁股,這可壞態(tài)啦!” 穩(wěn)婆剛剛出來,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就沖了過去。 可對于穩(wěn)婆的焦急的事情,一家人顯然更關(guān)心另一個問題。 “能看見屁股?是男娃還是女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