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枯木逢春猶再發(fā)-《大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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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嘻嘻哈哈、跟田源打成一片的村民,這會兒也都變了臉色,多了幾分不滿和氣憤。就連那些小娃子,也開始跟田源保持距離,搞得田小胖也有點發(fā)蒙:這是犯了啥忌諱咋的?
出師不利啊,要知道,在農(nóng)村工作,最重要的是能否和群眾打成一片。要是村民有了抵觸思想,那啥事都辦不了。
本來,小胖子還琢磨著怎么得到村民的認(rèn)可呢,這下可好,直接搞到對立面去了。
眼瞅著氣氛緊張起來,村民中有一位不到五十歲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這位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頭上戴著個破舊的呢子帽,帽子中間還豎著一根天線。大臉盤子小眼睛,胸前還耷拉著一副老花鏡,其中一支鏡腿還是用細(xì)鐵絲對付上去的,他慢條斯理地開了腔:“小田同志啊,事情是這個樣子滴,說起這棵大榆樹,那是要從一百多年前講起滴——”
田小胖也記得這位,是村里的會計,年歲不算太老,但是輩分高,也是明字輩的,好像叫包明伯,剛才村長都介紹了,這位算是村里的一位明白人,所以綽號包大明白。
“大明白你拉倒吧,陳芝麻爛谷子的,等你講完都二半夜了!”人群中爆出一陣哄笑。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媳婦兒,拾掇得利利索索,模樣也周正,說話也嘎巴脆,很快,田源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這棵老榆樹是黑瞎子屯的寶貝,反正成立屯子之初就長在這里,不知道生長了幾百年,一直枝繁葉茂,蔭蔽一代代后人,那是村里的老祖宗,庇護著所有村民。
所以只要誰家生了娃子,都要扯一根紅布條系到樹上,這是跟祖宗報喜呢。同時,按照當(dāng)?shù)氐牧?xí)俗,樹木生命力頑強旺盛,也希望娃子都能借此長命百歲,茁壯成長。
可惜就在幾年前,老榆樹不再發(fā)芽,逐漸枯死,成了今天的模樣。農(nóng)村人雖然學(xué)問不多,但是也有著自己樸素的自然觀:老林子都伐沒了,草甸子也禍禍禿了,榆樹老祖宗也活不下去了,黑瞎子屯也沒啥希望嘍——
沒錯,村民把老榆樹的枯榮,跟黑瞎子屯的興衰都能扯到一起,你說厲害吧?
正因為這棵老榆樹的象征意義如此之大,所以平日里,村民極盡愛護,最淘氣的小娃子要是敢爬老榆樹,屁股都得打開花。
今天田小胖和小白初來乍到,不知道底細(xì),這才引來村民的不滿。
剛才說話的婦女叫包日娜,是村里的婦女主任,她很是自來熟地拽住田源的胳膊:“小胖兄弟啊,不知者不怪。走走走,上嫂子家吃飯去。過二月二吃的豬頭,到現(xiàn)在還剩半拉呢。”
把田小胖弄了個大紅臉,村民則是嘻嘻哈哈看笑話,那位包二爺脾氣極大,氣呼呼地?fù)]舞兩下拐棍兒:“都散了,散了。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種扶貧干部來了,能頂個屁用!”
肯定又是一個鍍金來的——不少村民都跟著點頭,本來嘛,從去年開始,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三撥駐村工作隊,一點工作沒干,最后全卷鋪蓋卷跑了,實在令人失望。
不過也有替賈小胖爭嘴的,那位包大明白就慢慢悠悠地跟包二爺掰扯:“二哥,話不能這么說,這位小田同志剛才耍了一通猴子,在繁榮咱們黑瞎子的文化娛樂方面還是有貢獻滴——”
“耍猴能頂飯吃呀!”包二爺這倔老頭瞪了一眼小猴子,氣哼哼地轉(zhuǎn)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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