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哪吒嘿嘿笑著:“那我攢著假,一次去就待幾年!” “我在小瓊峰給你留個住處,有空多去廣寒宮跟玉兔仙子交流交流。” “她太嬌氣了,”哪吒皺眉道,“還說我下手沒輕重,明明是她想來切磋的!不過她做的月餅很好吃。” 李長壽:…… 拍拍哪吒肩頭,繼續向前走。 “星君!” 卞莊帶著大批天將低頭行禮。 李長壽看著卞莊,笑道: “以后管好自己,雖食色性也,卻不可放縱自身。 不應以好色為真性情,不應以花心為自品性。 現在天地間沒了所謂的宿命一說,你若是敢犯天規,可沒了保命的退路。” 卞莊當即有些心虛,撓頭一陣支支吾吾,不知該說點啥,只能鄭重地點頭答應。 “義父。” 李靖主動向前拱手行禮,目中帶著幾分愧疚,嘆道:“李靖沒用。” “哎,”李長壽拍拍李靖肩頭,“莫說這般話語,這義父二字也莫要喊了,免得讓人以為你在攀關系。” 李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特意刮了胡子的他,此刻在顯著老態的李長壽面前,卻是頗有兒孫之風。 李長壽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發現李靖已不必自己多提醒。 “好好輔佐玉帝陛下,”李長壽溫聲道,“三界雖已安寧,但依然有所隱患,不可掉以輕心。” 李靖正色道:“弟子遵命。” “善。” 李長壽老氣橫秋地道了聲,笑著越過李靖,走向了一旁笑瞇瞇的天庭老三仙。 壽星南極仙翁、姻緣神月老、天庭老信使東木公。 南極仙翁在袖中拿出一只寶囊,笑道: “長庚師弟,這里有老師送你的一件護身法寶。 若有機會當去玉虛宮坐坐,興許會對你傷勢有所幫助。” 月老納悶道:“星君大人受傷了嗎?” 李長壽含笑搖頭,道:“并無大礙。” “長庚……咳。” 木公不自覺自己嗓子有些沙啞,低頭一嘆:“終歸,沒能幫上你太多。” “木公是天庭的頂梁柱,”李長壽鼓勵道,“是我選擇的路太偏僻,且沒有提前跟大家商量。 木公,這里有些制式文書,還有一些需你上奏的提議。 天庭今后能否走的正,能否讓生靈信服,就在于仁威兼并。 我希望看到的天庭,是一個敬畏天地、敬畏生靈的天庭,這一點就需木公時常監督提醒了。” “嗯,星君放心!” “月老,”李長壽笑道,“多謝關照了。” “哎喲,不敢當不敢當,”某天庭懟玉帝化身第一人連忙擺手,“要不是您一路提點,小老兒早就沒了。” 李長壽低頭做了個道揖,三位老神仙同時行禮。 左右更有大批仙神低頭行禮,李長壽盡皆還禮。 三言兩語、依依不絕,本來還都在擔心李長壽傷勢的眾仙神,此時卻都發現了李長壽那奇妙的狀態,將安慰的話語變成了祝福。 道果還在,道沒了。 道境沒了,卻可長生。 更有一種飄然于外、不染凡塵的透徹。 大概,這也是一種境界吧。 李長壽下一站是月宮,他想在離開天庭前先去拜訪一次姮娥。 玉帝陛下親口給趙公明下達了天庭公差,要趙公明將李長壽送去鯤鵬秘境安頓下來,才可回天庭復命。 金靈圣母本也想去李長壽的親友團小聚,但沒辦法,要看倆娃。 紫薇與勾陳這兄弟倆此時正在成道的關鍵時刻,不宜外出胡亂走動。 哪吒和龍吉也在后面跟著,一路朝月宮而去。 臨近月宮,聽聞一聲“奏樂”,便有悠揚弦樂從前方徐徐而來,月桂樹下有數百嫦娥齊舞,展露著仙子的芳華與美好。 趙公明感慨道:“這里,也曾留下過長庚你諸多汗水啊。” “咳!咳咳!” 李長壽氣息差點出錯,瞪了眼趙公明,趕緊對云霄和靈娥方向糾正道:“我曾做過一段時間的總教習,也就是坐在一旁喝喝茶、指點他們舞藝。” 云霄和靈娥各自輕笑。 廣寒宮前,宮門被推開,蹦出了個靈巧少女,對李長壽忙道:“星君大人您回來了!” 李長壽:…… 能不能把回字去掉? 回有幾種寫法知道嗎! 怎么感覺現在的天庭對自己充滿了惡意? 這世道怎么了?他馬上就是要結婚的人了,到處都想給他搞個大新聞?! 偏偏……這廣寒宮,李長壽必須獨自進去。 李長壽咳了兩聲,緩聲道:“我去拜會下老友,你們在這里等我一陣,很快就會出來了。” 云霄柔聲答應,靈娥做了個催促的手勢。 推開廣寒宮木門,李長壽內視自身,看了眼靈臺在那微縮版宮殿側旁漂浮的圖老大、鐘二姐、塔三爺,淡定入內。 《安全感》。 木門慢慢關上,但留了個縫隙。 姮娥站在閣樓前,化著淡淡的妝容,雙手端在小腹前,身上的霓裳仙裙也是精心挑選。 她欠身行禮,喊一聲星君,隨后對李長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李長壽笑道:“太陰星君不必多管我,我是來見個故人,或者說是帶這故人來見一見道友。” 姮娥指尖輕顫了下,低頭答應一聲。 李長壽有些反客為主,看到不遠處樹下有兩只石凳、一方棋盤,就近走了過去。 他自顧自坐在一側,看著棋盤上的殘局。 一旁姮娥有些不明所以,但當李長壽笑著道一聲: “道友,你覺得這棋如何解。” 另一側的石凳上憑空現出米粒般的光點,光點抖動中,已是化作了一名中年文士,白面無須、說不上英俊,身著玄黑道袍,坐在了李長壽對面。 來人看向了姮娥,對姮娥露出幾分歉然的微笑。 姮娥低頭不語,手指卻攥緊了自己的衣袖。 來人看向李長壽,嘆道:“多謝了,只有一次的見面機會,還能帶我來看看這唯一的弟子。” “不用客氣,”李長壽道,“我此前答應過太陰星君,當時有些搪塞了,今天引她來見見,真正記不起的師父是誰。” “你贏了,”來人笑了笑,目中滿是安然。 他看著李長壽,像是在看多年不見的朋友,又略帶歉疚的說了聲:“抱歉了,給這個天地添了不少麻煩,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李長壽擺擺手,道:“不必多提,已過去了。” 來人納悶道:“不過我還是有些不理解,你如何知道,我還能最后與你相見一面?” 李長壽道:“浪前輩是你,但你不是浪前輩。 鴻鈞和浪前輩其實沒有主次之分,其他魔祖、燃燈本尊也沒有主次之分,都是你被無盡孤獨放大后的性格,歸根結底是你的一部分罷了。 沒有人的性格是單一的,所以他們看起來各不相同,性格上各有偏重。 只是你本身性格更接近于浪,讓鴻鈞和羅睺他們覺得,浪才是主體。 鴻鈞也好,浪也好,其實都是你,但你不是他們,只有當一切歸零,在零的狀態再次恢復了均衡,你才能完整、才能再次出現。 對嗎?” 來人自嘲的一笑:“你果然早就知道……” “鴻鈞道祖放過我太多次了,”李長壽嘆道,“但凡涉及到我時,鴻鈞道祖都會變得有些遲疑,甚至有些優柔寡斷。 甚至,到了我反過來對鴻鈞施壓的地步,鴻鈞卻依然放過我在意的親友。 這就離譜。” “這其實是鴻鈞那一面的性子,”來人笑道,“并非是我影響,‘他’原本算是我偽善的一面。 有時候偽善是能自我催眠的,想去做一些溫柔的事。 我又不是什么溫柔的人。 你可以把浪和鴻鈞當做不同年齡段的我,性格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其實很矛盾,心底充滿了灰暗,偏偏又有求生的欲望,總是想著一死了之,又想繼續茍且偷生,甚至為此不顧一切。” 李長壽道:“偽善不好聽,算虛善吧。” 這人笑道:“其實我原本以為,你會號召三界的高手,搞一次轟轟烈烈的伐天,讓生靈與天道對決。 我若是死在這般大戰中,著實也是無悔了。” 李長壽眉頭微微一皺,凝視著來人,嘆道: “前輩你受洪荒影響太深,對生靈性命看的太輕了些。 弱者不應該成為強者的配角,每個生靈都應該去敬重,這是師父教我的道理。 雖然很理想化,但這也是一份信念。” 來人訕笑了聲:“大概吧。 畢竟到了如今,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到底是想追尋什么。” “我師父說過,”李長壽道,“要學會敬重與尊敬。” “得得得,又被說教了。” 來人手一攤:“你我之間,完全沒點前輩和后輩的樣子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