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洞府。 此刻仙光層層環繞,從護山大陣到護洞大陣,再到密室暗藏的遮天法陣,已是盡數開啟。 太乙真人還時不時探出頭,看一兩眼天空的異狀。 那模樣,仿佛一個不留神,道祖就會直接出現在他們身后。 “這不合理。” 玉鼎真人低聲道了句,低頭看著面前昏睡過去的哪吒,一根手指點在哪吒額頭。 玉鼎自是看到了,哪吒心底浮現出的那些殘破畫面,那都是在陳塘關時,小哪吒與高級家丁‘王長安’相處的情形。 王長安自然就是李長壽當年用的馬甲。 哪吒為何能想起這些? 道祖當年以天地本源之力修改的眾生記憶,只有修為到達一定層次、憑借自身大道包裹的練氣士,才可自行抵御。 或者像玉鼎真人幫太乙,多寶幫火靈那般,協力抵擋。 考慮到哪吒和楊戩在天庭做神,玉鼎真人當時并未護持這兩個弟子,任由他們被道祖修改了關于李長壽的記憶。 哪吒忘了長安叔的存在,所缺被李靖填補; 楊戩也忘了太白金星真正的跟腳,記憶中有許多太白金星的影子,但認知卻變成了——那不過是玉帝信使,是玉帝在安排這一切。 但幾百年過去了,道祖封印的記憶,竟被哪吒打破…… 玉鼎真人細細探查,又道:“這確實不太合理。” “不,這很合理。” 太乙真人負手站在一旁,悠悠地道了句。 “為何?” “隨便說的,”太乙真人訕笑了聲,“沒事,就杠一下。” 玉鼎:…… “我在想,這會不會是什么算計。” 玉鼎嘆了聲,走回一旁的蒲團,盤腿入座、閉目凝思。 太乙真人湊到自己寶貝徒弟身旁,有樣學樣,手指點在哪吒額頭,細細探查了一遍。 這位真人仔細想了想,又道: “其實也說得過去。 哪吒這一世,最親近的便是他長安叔,也可以說,他長安叔對他影響最深。 不過由此來看,那藍色波紋并非是消減生靈記憶,而是封了這段印象。 或許,能尋到辦法,恢復他有關‘長安叔’的完整記憶。” 玉鼎真人道: “就怕又是算計,道祖想讓闡教與天庭對立,打破老師永恒不敗之運勢,從而對老師出手。 如今天地間,準提身死,三師叔被囚禁于不知何處,大師伯被封印于紫霄宮中,圣母娘娘早已被天道鉗制,接引圣人前些時日失勢,已是退居洪荒舞臺。 也只有咱們老師,如今安然無恙。” 楊戩道:“師父,弟子覺得,應當不會有這般算計。” 太乙真人笑嘆:“怎么,你覺得天之上的那位存在,還怕為此丟臉? 咳……讓哪吒恢復關于長安叔的記憶又能如何。 這天地終究已是這般模樣,圣人大教退場、天庭崛起;其實,你們長安叔只是跟師祖的意見相左,這般局面是他們的共識。 既然已是這般,何必再生變化。” 玉鼎真人看了眼太乙,太乙對玉鼎擠了下眼。 穩一手,給天道演演戲,萬一道祖正注視此地,也好多點生存的幾率。 洪荒生存之道。 “那如何處置?” 玉鼎問:“是任由哪吒想起來,還是穩妥起見,將這部分記憶再次封住?” “封住吧,”太乙真人目中帶著幾分不忍,很快就下定決心,“也只能封住了。” 玉鼎起身走到哪吒身側,在哪吒額頭輕輕點了幾下,將哪吒靈臺浮現的虛影溫柔地驅離。 太乙真人有些欲言又止,目光略有些復雜。 一旁楊戩略有些失落。 “師父、師伯,弟子覺得,這段記憶對我們而言無比重要。 這無關對錯,無關天地格局,也無關大教之爭,最起碼應讓我們知曉發生過何事、有過哪般爭執。 是與非,對與錯,總該有個說法。” “知道這些有什么用?又說法又有什么用?” 太乙搖搖頭,正色道:“并不能改變什么,也只是徒增困擾。” 楊戩目光清澈、表情平靜,又道: “可若是連這天地真面目為何都不知曉,又有何面目去說替天行道,有何面目去做什么天庭仙神。” 玉鼎真人注視著自己愛徒,溫聲道:“也好,為師與你說一些。” 太乙笑道:“我去再加幾層陣法。” “貧道來吧。” 玉鼎淡然道了句,額頭蕩出一圈圈七彩斑斕的光波,將整個洞府都包裹在毫光中。 熟睡的哪吒砸了咂嘴,注定是聽不到這些話語。 玉鼎真人道: “楊戩,你比哪吒穩重許多,對你說這些事,你應當不會失控。 你想知道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