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讓李長壽想起了一個年代,一個洪荒中大羅遍地走、金仙多如狗的年代,一個混沌海與洪荒之間異常熱鬧的年代。 遠古末期,龍鳳初劫。 那時為了躲避龍鳳麒麟三族大戰(zhàn),先天大能、各路高手,大多都在洪荒邊緣生存。 那時,三清已拜師鴻鈞道祖,道祖立下玄門,是在其后紫霄宮講道、合道時,才將玄門改稱道門。 而當李長壽看到了這座坊鎮(zhèn)中央,那熟悉的‘漩渦’,自是確定了這夢境所呈現(xiàn)的,是何時、何地。 遠古末期,玄都城。 正當李長壽環(huán)顧各處,心中感慨橫生時,不遠處的街角走出一名身形魁梧的老道,對李長壽露出和煦的微笑。 道祖,鴻鈞。 李長壽低頭做了個道揖,也不多言語,漫步走了過去。 鴻鈞道祖含笑點頭,對李長壽道:“隨我來吧。” “是,”李長壽執(zhí)弟子之禮,雙手揣在袖中,低頭跟在道祖身后,邁入了這處街巷。 七拐八拐,鴻鈞道祖推開了兩扇木門,帶著李長壽進了一處栽滿翠竹的院落。 小院的布置十分典雅,鋪滿了卵石的曲水流觴,點綴在各處的假山奇石,風過院中,竹葉發(fā)出一陣沙沙的輕響,將喧囂隔絕在外。 鴻鈞道祖引著李長壽到了流水旁,點出兩只蒲團、一方矮桌,自顧自地坐了下去。 “坐。” “謝師祖,”李長壽低聲應著,撩起長袍下擺,坐在了鴻鈞道祖對面。 鴻鈞道祖輕笑了聲,言道:“你覺得,貧道這夢境做的如何?” “師祖締造的夢境頗為真實,”李長壽有些拘謹?shù)匦χ皫缀跄軌蛞约賮y真。” 鴻鈞笑道:“怎么感覺九成八你總是在諷刺貧道。” 李長壽:…… “弟子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么不敢?” 鴻鈞道祖笑嘆:“化作遁去的一,天道無法抹殺,今后只能任你離去。 你就在貧道眼皮底下,成了貧道必須以道友相稱的小家伙。 當真夠賊的。” 李長壽正色道:“無論師祖出于哪般目的,弟子能有今日,大半還是師祖推動。 師祖召我前來,應當不是為了再說服弟子相信師祖,還請不必說這般言語。 弟子對師祖其實十分欽佩。” 鴻鈞道祖沉吟一二,言道:“既如此,你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貧道且問你,那日你在紫霄宮所說,覺得人皇鎮(zhèn)壓的是盤古神最后意志,可是你心底的實話?” “不過是弟子猜測推斷。” “也就是說,并非是實話,”鴻鈞道祖笑道,“貧道當真好奇,你通過鯤鵬元神中的那一縷鴻蒙紫氣,到底看到了多少東西。” 李長壽注視著矮桌的紋路,言道:“弟子所見其實不多,絕不會超過幾位圣人老爺。 但師祖,直接干涉人皇的想法,確實有些過分。” “你明知燧人氏出手會自身崩壞,還去火云洞請三皇五帝,不也有些過分?” 李長壽道: “弟子別無他法,唯如此,師祖當時才會后退一步,重新回到這盤棋上。 與其說是弟子去請燧人前輩,倒不如說,是師祖為了那一幕,利用了大劫的節(jié)點,以及師祖自身可隨時跳出規(guī)則這個優(yōu)勢。 師祖的算計,一件事往往能達到數(shù)重目的,且無主次之分,這是弟子最為欽佩的一點。 弟子遠遠做不到。” “你果然是在內(nèi)涵貧道,哈哈哈哈!” 鴻鈞道祖扶須大笑,不斷搖頭感慨。 待笑聲息止,鴻鈞目中流露出幾分感慨,言道:“你我其實并非對手,若是貧道有的選擇,你我不必對立,貧道當真想將你收在身旁培養(yǎng)。 可惜,長庚你我現(xiàn)如今終究已是站在了有些對立的兩個面上。 他的年記你應該已經(jīng)看過了,貧道與你的那個同鄉(xiāng)算是知己好友,只不過當年也是有了分歧,最后生死相搏。 你與他不同,準確來說,你比他還要優(yōu)秀。 我受他影響頗深,但在你身上,我卻看到了和他不一樣的弧光。” 李長壽道:“生靈與生靈不盡相同,多謝師祖稱贊。” 鴻鈞繼續(xù)緩聲道: “人皇之事,貧道確實有負于人族,天帝之位本該是給燧人,但貧道為了方便掌控天庭,將天帝之位給了昊天。 封神大劫也確實是貧道在背后推動,貧道要將截教化作天庭與天道的助力,借此鞏固天庭秩序。 那帝辛,前面九十九世都在貧道算計之下,便是為了他此生的性格按貧道畫下的藍圖成長。” 李長壽不解地問道:“師祖為何非要維護這個劇本?” 鴻鈞道祖正色道:“因為這對天地有利,且是天道推演出的無數(shù)路徑中,天地能存在最長久的路徑。 你上次問貧道,貧道與天道到底什么關(guān)系,其實當時你說對了。 貧道便是天道,天道便是貧道,不同的是天道中存在其他意志,但貧道的意志占據(jù)了主導。” 李長壽:…… “今日招你來夢境中對你說這些,其實是想讓你明白,定義天道或是定義貧道時,不必用善惡二字。 何為善惡? 貧道欲借封神大劫,收束生靈之力,讓生靈之強者為天庭所用,反過來鞏固天道秩序; 對于那截教而言,貧道是惡,但對于無數(shù)凡人這般的生靈而言,貧道便是大善。 你覺得如何?” “師祖錯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