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言罷,李長壽跪伏在那一動不動,整個天地間一片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闡教眾仙,此刻表情無比復雜,齊齊看著李長壽的身影。 原本已下定決心死扛到底的懼留孫,此刻有些錯愕、有些不解。 他本是要以【闡教之威】、以【圣人面皮不可輕辱】這般理由,換自己今日平安無事。 可此刻,李長壽直接對他們闡教的圣人稟告此事,擺明了說今日要直接動手,甚至不惜血濺三尺…… 懼留孫心底瞬間沒了底氣。 而玉虛宮后山的寧靜,可看做是圣人的沉默。 對于圣人弟子而言,圣人沒有阻止,就是默許! “懼留孫,師兄。” 一聲呼喊自前方傳來。 站在仙人堆中的懼留孫恍然覺得,周遭人影都消散了一般,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懼留孫,與正從跪坐姿勢緩緩起身的李長壽兩道身影。 李長壽此時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怒火。 今日之事,與【穩(wěn)】或者【飄】無關。 穩(wěn)只是他行事的方式,九成八是矢志不移的追求,與性格有關,但與自己的態(tài)度、立場無關。 未成仙的穩(wěn),是于小瓊峰上歸于普通的茍; 成仙后的穩(wěn),是于海神廟中奔波操勞的算; 后來啊,位置越來越高,明白了自己的路,穩(wěn)已經刻在了骨子里,成了那份人人傳頌的周全。 到了今日,李長壽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行事的穩(wěn)妥、周全、面面俱到,反倒是成了旁人算計自己和自己身邊人的弱點。 他做事周全,對道門很有歸屬感,費盡心思定下不戰(zhàn)之約,不愿看道門打起來…… 可笑。 如今最穩(wěn)的選擇,就是借題發(fā)揮,把自己部分實力展露出來,把自己的背景,自己已經聚起來的勢,自己能影響、能借用的實力,拿出來曬一曬、晾一晾。 讓他們掂量清楚,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洪荒無比兇險,是源于它的規(guī)則——拳頭大為尊。 遠古時的最大贏家道祖,上古時最大贏家六圣,哪個不是靠拳頭打出來? 李長壽一直處于圣人蔭庇之中。 可當自己背后的圣人背景,被敵手的圣人背景抵消掉,一切還是要靠自己的本領說話。 當然,全露是不可能全露的,還是要藏一些底牌。 李長壽站起身來,將【太白金星】紙道人收起,目光只盯著懼留孫,又道: “懼留孫師兄,可是沒聽到本神呼喚?” 懼留孫下意識低頭,他自上古修行至今的道心,此刻竟有些慌亂,極力保持面容平穩(wěn)。 噠! 懼留孫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撞了下,一股仙力涌來,懼留孫不由自主向前邁出兩步,前方那兩名闡教仙人左右讓開,讓他到了陣前。 在后方背著手路過的太乙真人,低頭朝遠處走去,一幅自己只是路過的優(yōu)秀表情。 李長壽直接對懼留孫道:“隨我回天庭受審。” “受審?” 懼留孫抬頭看向李長壽,那有些其貌不揚的面容上,流露出幾分疑惑,“貧道不知長庚師弟在說什么。 貧道近年來,一直是在夾龍山飛云洞修行,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李長壽突然打斷懼留孫的話語:“你是在質疑我老師?” “這、這如何說得?”懼留孫皺眉道:“貧道對大師伯亦是無比敬重!” “老師推算得出,此事是你做的。” 懼留孫雙眼瞪圓:“這不可能,定是有人假冒貧道,貧道都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這才剛剛出關。” “剛剛出關?” 李長壽聲音突然有些冰冷,懼留孫抬眼看去,卻見面前的青年道者的雙目中,已迸發(fā)出水藍色神光。 方圓萬里內的天地突然變暗,東天浮現(xiàn)出一顆璀璨星辰; 浩瀚天威蓋下,那大星照出兩束紫光,將李長壽與懼留孫單獨籠罩。 懼留孫身周道韻顯露,上古大能的威勢顯露無疑,目中帶著幾分怒意,搶先開口: “長庚師弟你莫要欺人太甚!貧道也是老師座前聽道,也是你師兄!” 李長壽并不言語,向前邁出一步。 懼留孫袖中仙光大作,一條仙繩如靈蛇般竄出,竟直接朝李長壽卷去! 趙公明見狀,立刻就要出手; 玉鼎真人見狀,當下就要閃身前沖! 他們雖分屬闡截兩教,但這一刻目的相同,都是要在懼留孫這法寶之下,護住李長壽身形。 但! 他們遲了一步! 不只是趙公明與玉鼎真人,便是離著懼留孫最近的闡教高手,出手都遲了一步! 無他,李長壽動手更疾。 懼留孫剛祭起那仙繩,眼底突然捕捉到一縷寒光,腳下悄然劃過水藍色道韻,元神道軀宛若重傷初愈,竟感覺用不出幾分仙力! 平日里無往而不利的捆仙繩,此時竟直接軟了! 這是! 李長庚的均衡大道! 這般程度,莫非是將他與凡人做了均…… 噗! 一聲輕響,懼留孫看著從自己背后貫入,于胸口鉆出的那顆如箭頭狀的金鎖,其上沾染著自己的鮮血,元神竟已被直接鎮(zhèn)壓。 怎么會,出手這么快…… 此刻,穿心鎖的細長金鏈才緩緩顯露出來,其上散發(fā)著濃郁的功德寶光,末端被李長壽握在左掌。 李長壽抬手一拽,已被穿心鎖制住的懼留孫身形翻轉,在云路上翻滾了幾下,被穿心鎖結結實實綁了起來,滾落到了李長壽面前。 李長壽一言不發(fā),趁著各處仙人回不過神,一掌對著懼留孫胸口拍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