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與此同時,玄都城城頭。 兩只間隔不過一尺的搖椅正輕輕搖晃,大法師伸了個懶腰,枕著胳膊眺望著混沌海的混沌。 大法師身側(cè),一襲薄裙紗衣伴著五彩仙光的孔宣,單手握著一本書卷,靜靜品讀。 二人之間話語不多,但相處頗為融洽,給人一種自然愜意之感。 孔宣似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書冊,側(cè)身面向大法師,柔聲問: “剛才長庚與云霄一同現(xiàn)身,你可看出了什么蹊蹺?” “嗯?”玄都大法師一怔,“怎么了?他們有什么不對勁的嗎?兩人的大道我總歸不會認錯,莫要多想。” “我自非是說他們是假冒之人,”孔宣輕聲道,“你此前不是去太清觀問過圣人老爺了,那次圣人老爺是怎么說的?” “老師說,師弟和云霄師妹安好,正在混沌海中鯤鵬的密地內(nèi),鯤鵬也被早早制服了?!? “細算之下,這已是三十余年?!? 孔宣壓低嗓音,紅唇微微一抿,鳳目中燃燒著八卦之魂,輕聲道: “可剛才見兩人,氣息涇渭分明,道韻并未交融,一個還是完璧之身,一個還是孤陽之體。 任他們修為再高,此事也是瞞不過我的。 這正常嗎?” “這……不正常嗎?” 玄都大法師皺眉反問,細細品味,果然覺得有點蹊蹺。 大法師喃喃道:“長庚與云霄師妹情深且長,在混沌海中如此隱秘之地,三十多年竟毫發(fā)未動。 該不會……” “該不會?” “也不對,長庚啥事不懂?” 大法師搖搖頭,笑道:“你莫要忘了,長庚是截教道侶之風推廣大使,一力促成了截教數(shù)百對道侶。 若是三教之中,說誰最懂男女之事,那自是非長庚莫屬?!? “有些人,嘴上說的一套又一套,看他侃侃而談,還以為是某道的大家,”孔宣嘴角一撇,“但一到了自己身上,就手腳僵持干瞪眼,什么都做來?!? 大法師皺眉道:“嗯?怎么感覺道友你意有所指,在指桑罵槐?” “有嗎?” 孔宣瞇眼笑著,不再多說。 她從側(cè)躺恢復坐姿,薄紗后那勾魂攝魄的曲線,在陣壁光輝的映照下,竟是那般迷人。 某大法師清清嗓子,繼續(xù)枕著胳膊對混沌海發(fā)呆。 不知多久,大法師嘆了聲,低聲道: “空冥虛幻,唯道永存?!? 孔宣翻書的纖指一頓,美目中流過少許無奈,卻并不著急,繼續(xù)在旁靜靜坐著。 …… 不看不知,李長壽紙道人巡視一遍,差點直接罵人。 天庭除了他,此時就沒人能主持大局? 這西方教,當真是會抓時機! 先不提三千世界中,仙盟處處受制的局面; 就說五部洲之地,李長壽心神在紙道人網(wǎng)絡中跳躍而過,所見一幕幕情形。 天庭五大天門緊閉,原本在外駐扎仙兵之地縮減五成。 北俱蘆洲戰(zhàn)火又起,妖族與巫族對峙,雙方互有死傷; 中神洲各處血氣沖天,就李長壽仙識來回搜查的半個時辰內(nèi),就有兩家三教仙宗大打出手,闡教與截教圣人弟子的氣息躲藏在暗處。 四海之地,龍族與海族之間的矛盾再次被挑撥了起來,北海與東海邊界處,海面飄著大片的死魚死蝦,一看就是大戰(zhàn)后的情形。 甚至,自己已散養(yǎng)多年的海神教,也有小半神廟被砸,西方教的香火神教死灰復燃。 這才多少年? 三十五年! 這若是自己與云霄在外面待個三五百年,自己此前努力營造的大好局面,就被毀了? 李長壽壓下火氣,迅速思量對策。 發(fā)泄情緒改變不了什么,現(xiàn)在要摸清楚各處損失如何,鼓舞士氣、逐步收回‘失地’,把西方教這波氣焰打壓下去。 金鵬背上,李長壽睜開雙眼,擠了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老哥,此前有人假冒我?” “哎,”趙公明立刻道,“假冒你之事,總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你在北洲現(xiàn)身,邀北洲巫族出手,與天兵天將一同對付北洲邊界妖族,結(jié)果卻是將巫族大批族人引入了妖族的陷阱中。 第二次與第三次都是在三千世界,第一次針對仙盟,搞得仙盟大敗,損兵折將。 第三次針對天庭為仙盟送靈石仙丹的天兵天將,當時的天將,天河水軍副統(tǒng)領(lǐng)卞莊已識破對方奸計,但依然死傷慘重。 自那之后,多寶師兄命截教仙人們各處散出消息,言說你在天外尚未歸來,且嚴查冒充你之人?!? “假冒我者,用的是什么形貌?” “自是你經(jīng)常示人的老者形貌?!? 李長壽緩緩點頭,皺眉沉思了一陣,“這倒也是好事。” 趙公明、云霄不明所以,云霄納悶道:“這怎得還是好事?按洪荒規(guī)矩,假冒你之人與你我已是死仇。 此事不可輕視。” “嗯,”李長壽笑道,“我自不會輕視此事,但能假冒我,還能騙過巫族大巫祭、仙盟眾副盟主,怕是連我的道韻、氣息也模仿到位了。 此人怕是修為不弱,神通本領(lǐng)也是不低,若我回返天地間的消息傳開,此人定會銷聲匿跡?!? 趙公明問:“他會不會已經(jīng)混入了天庭?” “天庭有三神劍鎮(zhèn)守,又是天道之力最為濃郁之地,自不會有影響。” 李長壽略作思索,道:“稍后我去地府走一遭,自是能知此人是誰,那諦聽神獸總不能白蹭天道庇護。 第(2/3)頁